了出来。
桑小叶用手去擦，手背沾染鲜血，红红的吓人。
“爹的，什么玩意。”
怎么自己也开始流鼻血了？
桑小叶是一个磕磕碰碰都不怎么会出淤青出血的人，从小生长在北方，也不会因为天气干燥流鼻血。怎么一看见死人的血，自己的血也花花往下流？
她擤了一下鼻子，粘稠的血浆像一团肉瘤被挤出来。
恶心得很。
鼻血很快就止住。
比起诡异的解释，桑小叶觉得这更像是着急上火。
她对着空气拜了拜：“顿雅芯，如果你在这里的话，帮帮忙。我是白沉星的女朋友桑小叶，我是来调查你的死因的。”
显而易见，没人回话，连风都没有。
床铺两边紧挨墙壁，床底下被纸箱子塞满，藏不了人。
床外围一圈撒着白色盐巴，西式辟邪方法。
甚至床头柜上摆放了一个足金手环。
金子能辟邪。
这里集齐了所有在短时间内能想到了驱鬼防身方法。
枕头下有个没电的手机，看起来是备用机，已经是七年前的款式，没有插入sim卡，透明的手机保护套褪色成黄的。
用充电宝充电，很幸运，没有密码和指纹锁。
屏幕上是一张血红的符箓壁纸，写着“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手机没有登陆微信。
没有备忘录。
打开相册，赫然出现几十条短视频，无一例外都是后置摄像头拍摄的屋内场景。
第一段拍摄时间是8月20日晚上18：01。
镜头晃晃悠悠，从床铺正对着门口。
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鬼怪，门没有开，没有东西掉在地上，视频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听起来顿雅芯很害怕。
第二段拍摄时间是8月20日晚上12：02。
画面仍然没有变化。
从画面布局来看，这个时候房间还是很整洁的。
第三段到第五段的视频依旧一样，只不过桌面乱了一些，其他并无变化。沙发也摆在床边，而不是防盗门边上。
顿雅芯好似执着要录到什么东西，但即使桑小叶放出最大音量，仍然只能听见噪音。
第六段视频拍摄时间是8月24日晚上22：58，视频时长是五分钟。
根据曹警官的死亡时间推测，应该是顿雅芯死亡前二十到二十五天。
拍摄角度不再是床上，而是门口。
屋内灯火通明，能打开的灯都开了。
视频中，顿雅芯喃喃自语：“该来了该来了该来了……你们都说是我的臆想，绝对有人在跟踪我，绝对有人！我听见脚步声了，越来越近，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每天他都会准时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然，顿雅芯好像听到了什么，闭嘴噤声。
桑小叶屏住呼吸听。
没有脚步声。
视频内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但顿雅芯在抖，拿着手机录像的手还是晃动。
猛然间，顿雅芯冲着防盗门大叫：“谁！”
“你是谁！”
“我录下你了，你逃不掉！我会告诉警察，我会报警！警察会抓住你！”
声嘶力竭。
如果但看这个视频，桑小叶会以为顿雅芯疯了。
镜头对准密码锁上自带的监控，在顿雅芯按下后，监控屏幕幽幽亮起，监控画面显示走廊没有任何人。顿雅芯呼吸加重，顿时大喊：“别以为你躲在死角我就看不见你！出来！出来！”
但一直到视频结束，人没有出现，也没有其他声音。
第七段视频已经是8月26日，拍摄地点仍然是家里。
这个时候，桌上多了观音菩萨塑像，放到门把手上也挂了护身符。
只不过拍摄时间是白天，视频时长不到半个小时，最后顿雅芯说了一句“今天那个东西没有来”。
什么东西？
是跟踪嫌疑人？
还是鬼？
这么多法器都防不住，这得是多厉害的鬼？
是那天晚上的镜仙吗？
桑小叶接着往下看。
从8月26日往后的十几段视频看起来都是无意义的空镜，但屋内越来越乱，外卖也变多，顿雅芯应该已经不爱出门了，躲在家里。摄像内容还是拍摄屋内，但不仅仅对着门口，而是到处拍摄。
厕所、厨房、阳台。
锅碗瓢盆的摆设。
凌乱的外卖餐盒。
厕所洗手池和镜子。
顾雅辛的身影在镜中一闪而过，被折磨得已经看不出人形。
有时候她也会保持神智抱怨家里太脏了，都长了红色霉菌。
房间就这么大，她来来回回拍摄着，甚至其中几段视频被她标记上的收藏。
桑小叶不懂这有什么好照的。
直到混乱中，镜头从餐桌上划过，桑小叶注意到有一串黑影。
什么东西？
一帧一帧倒回去。
桌子上没有观音雕像，取而代之是一尊黑漆漆的雕像，没有五官，没有头发，光秃秃的脑袋密密匝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