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它来了。
他带着致命的问题来了。
李景隆听到朱允熥的话,整个人脸色骤然一变,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淮西……最终还是走到了和朱允熥离心离德的地步了?
朱允熥要对淮西下手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难不成……功臣最终还是免不了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之灾?
自己今天的选择,是否也关乎到自己那接下来的命运?李景隆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陛……陛下,您说什么?臣没有听清楚,可否再说一遍。”
此时李景隆面露震惊,声音有些发颤,李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询问朱允熥,似乎在逃避这个问题,假装自己没听清楚,看看朱允熥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翻篇揭过。
朱允熥要对淮西下手,李景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脑海一片空白。
淮西可是扶朱允熥上位的最大功臣啊,淮西是有从龙之功的社稷之臣啊,现在还在外为朱允熥的天下血染疆场呢。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要走到了这一步?
“怎么,你很难做选择吗?你刚刚不是还说要精忠报国吗?”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朱允熥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似乎并不在意李景隆的反应。
李景隆毕竟不是自己的舅舅,他有退路,不可能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震惊也正常。
听着朱允熥的话,李景隆呆呆的站在原地,如遭雷击一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陛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景隆知道,自己逃避不了这个话题了,只能坦然应对。
朱允熥反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自古忠孝难两全,而忠与义,你选什么?”
“臣……忠君、忠国、忠社稷!”李景隆咬着牙说道。
李景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面对朱允熥这样的皇帝,他不敢不表态。
朱允熥只有两种臣子,一种是绝对忠诚的臣子,一种是绝对不忠诚的臣子,你不选择绝对忠诚,那你就是绝对不忠诚,就得死?
李景隆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做出选择,朱允熥估计不会让自己离开的,甚至临阵换将。
李景隆也不由得心里暗自叹息,觉得自己的命运真是坎坷啊,好不容易打算出去立个功,结果遇到这么个事。
但李景隆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忠诚于朝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才能保住封王的通天大道!
朱允熥听了李景隆的话,微微点头,表示满意,朱允熥知道李景隆是个识大体的人,这点大局观,李景隆还是有的。
主要是李景隆想到朱允熥那马克沁,就吓得吉儿一抖。
再说了淮西内部也不是一团和气。
朱允熥要培养二代武将了,那么二代武将就必须有绝对的忠诚,这个选择是免不了的。
“大伴,给他吧,你跟曹国公说说吧。”
朱允熥吩咐了一句,低头干饭。
“遵旨。”郝有钱领命,从一旁取来了一支弩箭。
李景隆一眼就认出这是军制弩箭,并不是民用的那种。
“这……这是……”李景隆此刻震惊得后退了两步,满脸惊愕。
难不成……朱允熥又遇刺了?
现在兵权几乎尽归淮西一系,朱允熥遇刺,还用的军制弩箭,那跟淮西绝对脱不了关系啊。
难怪朱允熥会把自己紧急召回。
“曹国公,这支弩箭巴拉巴拉……”郝有钱跟李景隆解释这其中的事情。
李景隆听后,那脸色就跟变色龙似的,变了又变。
好消息:淮西没有刺王杀驾。
坏消息:淮西涉嫌叛国大罪。
李景隆心里很清楚,朱允熥叫自己回来,应该就是要叫自己去查这件事情,可是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不但自己要倒霉,整个淮西勋贵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淮西倒不倒霉,无所谓。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但是自己要倒霉可不行啊,自己还想着封王呢。
绝不能被这件事情牵连了。
“陛下,臣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得个水落石出!”李景隆听完,当即向朱允熥拱手道。
朱允熥眉头微挑,“怎么,你不为淮西喊一句冤吗?”
按照正常情况,你不应该是大喊几声冤枉吗?
“铁证如山,与其喊冤叫屈,不如自证清白!”
李景隆知道,怀疑一旦产生,那么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喊冤有什么用呢?
只会被认为是狡辩。
与其如此,不如尽早查明真相,是真是假,到时候自有公论。
“朕若命你为特命全权钦差大臣,你当如何?”
“臣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倘若这件事情涉及到淮西高层呢?”
“不管涉及到谁,臣不会包庇半分!”
“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