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
三天后,蒋瓛带着李芳涵来到了王城的城楼上。
在王宫的广场上摆了一桌酒宴。
今天的蒋瓛,让李芳涵打扮得漂亮一点儿,蒋瓛自己在酒壶中下了毒药。
人服下之后,会感觉到困意,然后渐渐睡去,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死得是没有痛苦的。
周围是没有侍女伺候的,提前就把人支开了,美其名曰过二人世界。
“夫君,你快看看人家好不好看呀?这件衣服怎么样?”伴随着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李芳涵轻盈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她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长袍,那颜色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奔放,将她衬托得越发娇俏动人、喜庆美丽。
坐在桌前的蒋瓛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好看极了!今日乃是你的生辰,涵儿,我敬你这一杯酒。”
说罢,蒋瓛亲自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端起桌上斟满美酒的酒杯,缓缓走向李芳涵,并将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李芳涵面带微笑,莲步轻移地迎向蒋瓛,当她快要走到近前时,接过蒋瓛手上的酒杯时,突然注意到蒋瓛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于是李芳涵不禁好奇地开口问道,“夫君,你的手怎么一直在抖呀?是不是感觉很冷啊?”
蒋瓛强作镇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还好啦,可能是今晚这阵微风略带寒意所致。”
然而只有蒋瓛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并非如此,作为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他,平日里杀人从不眨眼,面对生死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又怎会因为区区一点寒冷就害怕得手抖不止呢?
真正令他手抖的原因,实则是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和深深的不忍。
毕竟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佳人,如今仅正值二八妙龄,恰似一朵初绽的鲜花,正处于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啊。
见蒋瓛这般模样,李芳涵心疼不已。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后动作轻柔地解下了自己身上那件厚实温暖的斗篷,接着,李芳涵温柔的将斗篷披在了蒋瓛的肩头,并细心的为他整理好衣领。
关切的说道,“既然夫君觉得冷,那就把我的斗篷披上吧,今晚我身上穿得多,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呢。”
此情此景,蒋瓛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将李芳涵拥入怀中,“涵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如果你不是朝鲜的公主,如果我不是大明的锦衣卫指挥使,我真愿意与你一天两人三餐四季。
哪怕做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人。
然而,在其位,谋其政,终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李芳涵以为蒋瓛是因为自己给他批斗篷而感动,笑着拍了拍蒋瓛的肩膀,“好啦,夫君,涵儿既然嫁给你了,肯定要做个贤妻啊,以后涵儿怀上了你的孩子,还要做个良母呢。”
这话在蒋瓛的心上又是一把刀扎上。
“好。”蒋瓛松开了李芳涵,拉着她来到一旁坐下。
李芳涵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娇声问道,“夫君,那你之前答应给我准备的烟火在哪里呀?人家都等不及要看了!”
李芳涵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怀期待的望着蒋瓛。
“别急,先饮下这杯美酒,然后我们一边品尝佳肴,一边欣赏绚丽多彩的烟火表演。”
说着,蒋瓛端起了桌上精致的酒杯,只是拿手怎么都是微微颤抖,根本按不住。
李芳涵见状,也连忙伸手拿起自己面前刚刚才放下的酒杯,开心地点头应道,“好呀,那夫君可要说话算话,不许欺骗涵儿哦。”
话音刚落,李芳涵作势就要仰头将杯中醇香的美酒一口喝尽。
就在这时,蒋瓛却突然出声喊道。
“慢着!”
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蒋瓛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停。
李芳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满脸狐疑地看着蒋瓛,不解的问,“怎么了,夫君?”
蒋瓛闭了闭眼,内心纠结,但终究是宁负佳人不负主。
“这酒温过,小心烫。”蒋瓛找了个理由道。
李芳涵嘻嘻一笑,“知道啦,谢谢夫君提醒。”
言罢,李芳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蒋瓛手中酒杯哐当一下掉在了桌上,杯中酒撒了一地。
这一刻,蒋瓛的心痛极了。
“我……”蒋瓛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夫君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晚心不在焉的?”李芳涵眉头微蹙。
蒋瓛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今晚的你太美了,我一时情不自禁。”
听到这话,李芳涵娇羞一笑,“夫君就会逗涵儿开心,烟火表演呢?可以开始了吗?”
“好。”
蒋瓛微微点头,又站了起来,从袖口取出一枚响箭,转身的那一刻,眼角一滴泪水滴落。
蒋瓛拉响了响箭。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响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直地冲向天际,瞬间,那响箭在高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