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本打算用秘法师作为中间媒介,使用密契仪式召唤“门”先生,请祂降下部分力量于秘法师身上,然后再与其交谈一番。
密契比正常祈祷要危险,但建立的联系比祈祷要稳定,不用担心聊着聊着对方会掉线这种情况。
但经过慎重考虑,清放弃了这个想法。
密契仪式本质是施术者放开身心,与高位者一点点契合的仪式。
这个仪式最终的结果是未知的,全看高位者主观意向。
被放逐一个纪元的“门”先生,祂的意向无疑是回到现实世界。
清不确定用同途径半神召唤上位天使之王,半神会不会被天使之王“夺舍”。
见识过同为天使之王亚当的能力,见识过伊甸五人合一的能力,清不会小瞧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位天使之王。
即使清能确保“门”先生附身秘法师后,他也能重新夺回秘法师,但清不能保证“门”先生返回现实后不会逃走。
只要给“门”先生半秒附身的时间,祂就可以打开一扇门,逃得无影无踪。
清使用过几次秘法师后,对门途径的逃跑能力已是十分了解。
“门”先生作为天使之王,即使清做了充足的防护措施,也无法保证能留下祂。
让一个天使之王重返现实世界,这不是清想要看到的。
这让清不得不放弃以秘法师作为召唤媒介的打算。
秘法师传送到苏尼亚海深处的一座无人小岛上,右手虚空一抓,这座小岛一个两米见方的空间被阴影笼罩,出现扭曲。
一会儿工夫,这片空间便被切割隐藏了一部分。
秘法师再次开门传送,但这次他没传送离开,而是进入到了他刚刚隐藏的空间内。
这是秘法师的另一项能力“空间隐藏”。
他利用这种方式将这小片空间与现实世界隔离,这样不用灵性之墙也能形成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他又拿出一只大釜和三根蜡烛,简易地布置了一个小祭坛。
由于不知道“门”先生喜欢的是金属、花卉、精油,所以秘法师没有准备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式材料。
他的右手小指直接化作一条星之虫,落在祭坛中的大釜内。
星之虫没怎么动弹就自己死去,它体内的少许非凡特性则回到了秘法师身上。
非凡者自身血肉就是最好的施法材料,而三虫途径死去的虫身则是半神材料,比那些稀有金属、宝石效果好上不少。
秘法师布置完毕,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里属于另一半球,南北大陆还是下午,但这里已经繁星满天,可惜距离满月还有几天时间。
不是满月,不知道向“门”先生祈祷可不可以得到祂的回应。
行不行都得试试,不行就下次满月再试一次。
一切准备就绪,秘法师点燃三根蜡烛,祂表情肃穆地用赫密斯语诵念道:
“伟大的万门之门;
“无尽星空的领路者;
“所有神秘世界的钥匙……”
这是“门”先生的尊名。
清原本想从佛尔思那里获取,但这么多天过去,清确认了一件事,佛尔思根本就不知道“门”先生,甚至不知道亚伯拉罕家族的存在。
但这难不倒清,他有那么多擅长占卜的分身,占卜一下就能知道“门”先生的尊名。
尊名诵念结束,祭坛之上没有任何变化。
秘法师知道这次祈祷失败了,但他不气馁。
他双掌张开,掌心处分别出现了一条口子,同时在他的衣服下的腹部也出现了一条口子。
诵念声从秘法师的嘴巴和另外三条口子传出,这次是其他四种语言:
嘴中吐出的是巨龙语,左右手是古赫密斯语和精灵语,腹部则是巨龙语。
这四种是比赫密斯语更加能调用自然的语言,如果这次还是无法祈求成功,他就满月时再试。
这次祭坛终于发生了变化。
随着秘法师的诵念,祭坛上的星之虫尸体无声无息地碎成粉末。
粉末漂浮了起来,迅速汇聚成洪流,投向了祭坛上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