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巷子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陆裕带着人出去后,又是一通七拐八弯的绕路,进了一户人家的侧门。谢蛮稀里糊涂的跟着,几次扯着他袖子想问,但都被脑海里一直回荡的那句低沉“我喜欢你”劝退。一进门,陆裕就本性毕露,把还四处打量的谢蛮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捡了条板凳,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陆裕唇角一勾,“说吧,刚刚在那里做什么?”
“啊?”谢蛮一愣。
“为什么去那里?”
谢奎抿唇,四下打量一番,这是个单独隔出来的小偏房,只有一桌-椅 案,屋子采光不足,她坐在圈椅里,陆裕板着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双手架在桌上,身体前倾低俯,表情严肃,目光锐利,隐险让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桌子底下,谢蛮踢了踢陆裕一脚。陆裕抽开腿,“回答问题。”
谢蛮:“….…”
她终于知道什么不对劲了,这架势不就是警匪片里的刑讯逼供吗?她就是那个犯人?
???
谢蛮银牙咬恨不得上去给陆裕一爪子,转念想,又压下了这股气,反而喘角勾出一个笑容,双胆交叠在一起,下巴搁在食指上,眼波流转着,眉梢眼角带着撩人的小钩子,一脸无率道:“你在说什
么,我听不懂。"
关人如斯,陆裕微微晃神,很快也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双手活动着于指关节发出嘧里啪啦的脆响,眼看他就要站起来,谢蛮又一次怂了,在他弯腰起身慌忙伸手一按,张开的五指没按在肩上,落在
了头顶。
谢蛮:“….…”
陆裕身体还是半起身状态,谢蛮强忍着笑,动了动手腕。
柔嫩的掌心里能感觉到头顶的热意,那发茬硬的扎手,就像陆裕这个人一般,一碰就知道不好巷的,谢蛮挪开之前还轻拍了拍,趁陆裕还没说话,赶紧开口,“我是跟着顾明颖去的。”
陆裕微微侧头,“你看到了什么?”
“就看到她和一个男人站在外面说话,别的就没有了,那个院子我不敢进去….…”
跟他的预料差不多,陆裕道:“不敢就对了,以后都不许去。”
“为什么?”
“去了会有危险。”
“那你为什么和顾明颖在一起?”
“巧合。”
“你们……是不是在偷偷的卖药材……?”谢蛮伸着脖子问。
就在刚刚,她想起来曾经在陆家的那天,那个小房间里,弥漫的药香,四处散落的新鲜药草,手工改制的药柜,还有…陆裕在她受伤时很快就调配处给她涂抹的药汁,当时她还感叹过,陆裕居然通药
理。
如果说,顾明颖就是来交易她金手指得来的药材,那与他-同出现在一处的陆裕肯定也不例外,而且他出来的时候,另外两个人与他攀谈了许久,从这里便能看出来他与那个高瘦男子的之间的关系要更
不一般些。
陆裕皱眉,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执着,但看她满脸的执拗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只得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顾明颖的药材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陆裕回答的很快,不止谢蛮好奇,他也觉得奇怪。
他两年前便在倒弄这些,陆家祖上有 旁支精于药理,虽然这支旁系死于战乱,没有后人留下,但医药书籍倒是留存了不少,他常年行走在山间,平时接触的草药较多,因此才会对那些书籍上了心,
不过也只是对辨认草药,炮制药材什么的粗略懂了一点。
奇怪的就在这,为了给妹妹治病,陆裕往那几本医药书上下狠劲,苦学各种药材炮制、药酒的酿制方法,到近几年陆裕陆续搭上了黑市这条线,将炮制过后的药草高价出告,日子才好过不少,但因为革
委会对这方面盯得尤其紧,黑市关于药材这方面要更加谨慎,通常情况下没人介绍很难进来这个圈子,因此,顾明颖的出现就不得不让人疑惑。
她是毛遂自荐过来的,带着一篓子野生天麻。
要知道,附近这几座大山,好东西多确实是没错,但一股山林外国的野生天麻这几年早都被村民挖干净了,深山里倒是有很多,不过他们并不敢去,南方多毒虫瘁气,运气好碰到头野名能跑个半死检回
一条命,运气不好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毒蛇要死了,因此虽然大伙都垂涎着,但也少有人敢去,这样的大环境下,顾明颖一个初来乍到的女知青,居然能一下子拿出一篓子。
而且她拿出来的验看是两块极品的野生湿天麻,收东西的老赵打眼-看,就惊住了,天麻作为中医药的一种珍贵药材,多用于煎汤服用,用来治 部分顽疾非常有效,县城的供销社收购价都到了12块
斤,当然,黑市会更加翻番,起初,老赵还以为是条子摸上门了,不然一个20上下的少女在没有门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找到他这里。
所以他虽然眼馋,但还是拒绝了。
但顾明颖语出惊人,她说如果他给的收购价合理,以后的每个月,她都会提供十斤左右这个品质的湿天麻。
可想而知老赵的震撼,对整个市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