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至正二十四年,也就是公元1364年,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似一锅煮开了的热粥,各方势力你争我夺,搅得这世间不得安宁。大元朝的江山早已是千疮百孔,那往日的威严如同落日余晖,虽尚存几分光彩,却也难掩颓势。
在这乱世之中,长江之畔尤为热闹,各路豪杰皆觊觎这鱼米之乡,妄图凭此为根基,成就一番霸业。朱元璋自起兵以来,一路摸爬滚打,麾下也汇聚了不少能人异士,势力渐成气候。而那陈友谅,亦是一方枭雄,手握重兵,战船千艘,本就野心勃勃,怎会甘心屈居人下,与朱元璋之间的争斗自是一触即发。
据《明史纪事本末》记载:“友谅忿疆土日蹙,乃大治楼船数百艘,皆高数丈,饰以丹漆,每船三重,置走马棚,上下人语声不相闻,舻箱皆裹以铁。”可见当时陈友谅为了这场争斗,可谓是下足了血本,打造出这般威武却又透着几分穷奢极欲的战船,妄图以这坚船利炮,一举荡平朱元璋的势力。
且说在应天城里,有个名叫苏和的年轻铁匠,生得一副壮实身板,常年抡锤打铁,练就了一身腱子肉。他本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平日里就靠着给街坊四邻打些农具、刀具过活,可这乱世之中,哪有什么安稳日子可言。那打铁铺子的生意,也是随着这战事的起起伏伏,时好时坏。
这日,苏和正抡着铁锤,在那火红的铁块上敲敲打打,火星四溅,映照着他那张满是汗水的黝黑脸庞。一旁的学徒小李子在旁鼓着风箱,边拉边嘟囔着:“师傅,您说这仗要打到啥时候是个头啊,咱这生意难做不说,每日里听着那外面的喊杀声,心里头直发慌呢。”
苏和停了一下手中的铁锤,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咧嘴笑道:“你这小子,莫要整日里瞎操心,咱手艺人,有手艺在身,走到哪儿还能饿着不成?只是这乱世啊,谁胜谁负,关乎着咱这一城百姓的身家性命,咱盼着能有个明主,早日平定了这天下,也好让大伙过上安稳日子。”
话虽如此说,可苏和心里也明白,这应天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朱元璋的军队整日里在城中操练,那兵戈之声,不绝于耳。而百姓们呢,一边靠着城中的营生勉强糊口,一边又担忧着哪天敌军就打了过来,这日子过得是提心吊胆。
没过几日,那街头巷尾就传来了消息,说是陈友谅率大军,乘着那高大威武的战船,顺着长江浩浩荡荡地就朝着应天杀了过来。这消息一传开,城中顿时人心惶惶,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有的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往城外逃去,可这兵荒马乱的,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苏和的铁匠铺子前也围聚了不少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这陈友谅的战船那可是厉害得很呐,咱这应天城怕是守不住咯!”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满脸忧虑地说道。
“哼,咱朱将军也不是吃素的,那手下的将士们个个英勇善战,定能击退敌军!”一个年轻后生不服气地反驳道。
苏和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想着自己虽只是个铁匠,但也可为这守城出一份力啊,便对众人说道:“各位街坊,咱与其在这儿干着急,不如帮着将士们准备些兵器,咱这打铁的手艺,此刻不正能派上用场嘛。”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纷纷响应。于是,苏和的铁匠铺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家帮忙搬运铁块,烧旺炉火,苏和则带着学徒们,没日没夜地打造起兵器来。
再说那朱元璋这边,得知陈友谅来犯,倒也不慌乱,他召集麾下众将,在营帐之中商讨对策。徐达、常遇春等大将皆在列,众人面色凝重,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
徐达起身,抱拳道:“主公,那陈友谅虽战船众多,看似势不可挡,但他远道而来,士卒疲惫,且我等熟悉这龙湾一带的地形,可设下埋伏,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说道:“徐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陈友谅为人狡诈,不可轻敌,我等还需精心谋划,各个环节皆要万无一失。”
常遇春也站了出来,大声道:“主公放心,末将愿率先锋部队,打头阵,定要让那陈友谅尝尝咱的厉害!”
朱元璋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将领,心中稍安,当下便开始部署作战计划,命人在龙湾一带的江岸边,设下重重埋伏,又安排战船隐藏于芦苇丛中,只等那陈友谅的大军入瓮。
而此时,在陈友谅的战船之上,他正站在船头,望着那滚滚长江水,心中满是得意。身旁的谋士劝道:“将军,此次攻打应天,虽我军势大,但朱元璋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还望将军谨慎行事。”
陈友谅却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那朱元璋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能有多大能耐?我这战船一到,定能踏平他的应天城,届时这长江一带,皆归我所有,天下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那谋士见劝不住,只能暗自摇头,心中忧虑不已,却也无奈,只得随着大军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