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四年,大明的天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在那荆襄之地,本就是山川交错、形势复杂,多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引得周边诸多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涌入这片广袤却又荒僻的区域,渐渐汇聚成一股不可小觑的流民之势。
据《明史·项忠传》记载:“荆、襄流民刘通、石龙、李胡子等先后作乱,通称王,建元德胜,署置文武官,四方流民附者百万。忠乃奏调永顺、保靖土兵,合二十五万,分八道逼之,流民归者四十余万。”这简短的文字,道出了荆襄流民起义的浩大场面以及朝廷应对的举措,背后是无数的挣扎与动荡,也预示着一场关乎大明安稳、关乎众多百姓生死的风云变幻即将在此上演。
在襄阳城中,住着一位名叫叶正轩的年轻书生,年方二十有二,生得面容清俊,身姿修长,一袭青衫,透着儒雅的书卷气。他自幼便对那圣贤之书痴迷不已,一心盼着能通过科举入仕,以自己的才学和抱负,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添砖加瓦。叶正轩为人善良正直,心怀悲悯,见不得世间的苦难与不公,只是有时候过于书生意气,想法难免有些理想化。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那薄薄的窗纸,洒在叶正轩那略显简陋却整洁的书房之中。他如往常一般,早早起身,洗漱过后,便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已经被翻得有些破旧的《论语》,摇头晃脑地诵读起来。家中的老仆在一旁轻声说道:“少爷,您这般刻苦,此次科举定能高中呀,到时候可就能入朝为官,光宗耀祖了。”叶正轩微微一笑,说道:“我所求并非只是那功名利禄,若能习得真才实学,为这世间做些实事,那才是真正的荣耀呢。”
待他诵读完毕,便收拾好书卷,准备去书院与同窗们一同探讨学问。走在襄阳那繁华的街道上,只见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有那富家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地走过,也有普通百姓为了生计,挑着担子,满脸疲惫却又透着坚毅。叶正轩看着这市井百态,心中感慨万千,暗暗想着日后若能为官,定要让这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些。
到了书院,同窗们也都陆续到了,众人围坐在一起,先是交流了一番近日读书的心得,随后话题便转到了当下的局势。一位名叫林致远的同窗皱着眉头说道:“诸位,你们可听闻了荆襄之地流民的事儿呀?如今那流民越聚越多,听闻都有些不安分了,怕是要闹出大乱子来呢。”众人一听,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叶正轩心中也是一紧,他虽平日里一心只读圣贤书,可对于关乎天下的大事,也有所耳闻,便问道:“这流民之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只知荆襄那处地势复杂,多有流民汇聚,却不知为何会到这般地步呀。”
林致远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家中长辈说,那荆襄之地连年遭灾,庄稼收成不好,百姓们没了活路,只能背井离乡,去那处寻个生计。可去的人多了,官府又管不过来,渐渐的,有些流民便被那别有用心之人蛊惑,想要闹事了呀。如今听说都有人自称王了,还建了年号,这可不是小事啊。”众人听了,皆是一惊,叶正轩更是皱起眉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真起了大乱子,那荆襄的百姓可就更受苦了,朝廷定要想办法才是。”
众人正议论着,书院的先生走了进来,见他们神色严肃地讨论着,便问道:“你们在说何事,这般认真?”众人便将方才所谈之事告知了先生,先生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说道:“荆襄流民之事,确是棘手,关乎众多百姓生死,亦影响我大明的安稳。你们身为学子,当以学业为重,莫要过多卷入这等纷争之中啊。不过,了解时事,也是为学之道,你们可多去探究探究其中缘由,也好长些见识。”众人应了一声,可叶正轩心中却依旧惦记着这事,总觉得此事重大,自己不能置身事外。
几日后,叶正轩听闻朝廷派了项忠项大人前来处理荆襄流民之事,心中好奇,便想着去看...
正在忙碌地搬运物资、传递消息,气氛十分紧张。叶正轩在一旁看着,心中既好奇又有些担忧,想着这流民之事到底该如何妥善解决才好。
这时,他瞧见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神色严肃,步伐沉稳,正与身边的将领们商讨着什么,周围的人对其态度甚是恭敬,叶正轩心想,这位想必就是项忠大人了。只见项忠指着地图,语气凝重地说道:“荆襄之地,山川险阻,流民分布繁杂,那为首的刘通等人又颇为狡猾,蛊惑了众多流民追随,我等不可贸然行事。需先摸清他们的据点所在,再徐徐图之,尽量减少伤亡,让流民能归心才是上策啊。”众将领纷纷点头称是,随后各自领命而去。
叶正轩心中对项忠的谨慎和心系流民的态度暗暗赞赏,可又觉得这事儿棘手,要想达成目的谈何容易。他正想着,却不想被一位官兵当作可疑之人拦了下来:“你是何人?在此处探头探脑作甚?”叶正轩赶忙行礼,说道:“军爷,在下叶正轩,是城中的书生,听闻项大人在此处理流民之事,心中好奇,便想来看看,绝无恶意呀。”那官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质儒雅,不像是坏人,便说道:“书生就该好好读书去,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