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用一种仿若审视般的目光紧紧盯着薛锦画,然后才缓缓张开嘴唇,一字一句地道出:“妹妹,此事确实怨不得旁人,要怪也就只能怪你生来便是女儿身。”他那低沉且厚重的嗓音,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同时似乎还挟裹着一丝深深的无奈,让人听后不禁心生怜悯。
薛锦画听到这句话时,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一般,逐渐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无名怒火却如同燎原之势般迅速在她心底蔓延开来,与此同时,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之感涌上心头。
“大哥,你这番话简直就是荒诞至极!”薛锦画满脸怒容地高声驳斥道,“凭什么仅仅因为我的性别,就得承受这般不公平的对待?倘若我生而为男,莫非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理所当然、水到渠成了吗?”
面对薛锦画的质问,薛老大的脸色依然如冰山般冷峻严峻,没有丝毫动容。
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沉声说道:“妹妹切勿责怪大哥心硬无情,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咱们薛家可是堂堂名门望族,家族之间相互联姻本就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大事。”
“而你身为一名女子,终究还是要嫁入他人家门,离开这个家的,一旦你出嫁了,那么薛家所拥有的一切好运势恐怕都将如潮水般退去,所以我们薛家恐怕将会深陷于重重困境之中,这种后果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要理解大哥我也实属无奈之举......”
说到这里时,只见薛老大缓缓抬起头来,深深地望向前方,脸上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无奈之色,紧接着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仿佛这声叹息能够将他内心深处所有的纠结与挣扎全都释放出来一般。
可是,面对薛老大这番苦口婆心的说辞,薛锦画却丝毫不为所动。
相反地,她只是冷冷一笑,然后用充满鄙夷与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对方,厉声呵斥道:“哼!真是荒谬绝伦!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咱们薛家之所以能够拥有如今的地位,依靠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靠着那些子虚乌有的所谓运气吗?”
“当然不是!真正让薛家得以崛起发展壮大至今的,乃是我们薛家历代先祖们不畏艰辛、日夜操劳所打拼下来的一片大好河山;更是因为一代又一代的薛家人始终坚持不懈地努力拼搏、奋勇前行方才铸就而成的!倘若薛家的男人们还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骨气,如果愿意继续发愤图强下去,那么薛家就绝对不可能会轻易倒下!”
“然而大哥你仅仅凭着那一句丝毫没有任何依据、纯粹属于信口开河的胡言乱语,居然就这样轻率地断定我的命格与众不同,还声称我能够把薛家所拥有的好运气通通给带走,更过分的是,竟然妄图残忍地夺取我的生命!难道你自己都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荒诞无稽了吗?”
“大哥,难不成这便是你彻夜不眠地观察星象之后所得出的结论与行径吗?”
薛锦画瞪大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盯着薛老大。
“住嘴!你一个女人又懂得些什么呢?”薛老大气势汹汹地大声呵斥道。
只见他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人的命运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好了,如果一个人的气运消失殆尽的话,那么无论再怎么去努力、去尝试,最终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的付出都会化为泡影,一切皆是徒劳无功罢了。”
听到这番言论,薛锦画不由得秀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那张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庞此刻布满了深深的疑惑之色。
她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薛老大,稍稍提高了音量,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大哥,请你好好回想一下吧!想当年你尚且年幼之时,不幸身患重病,病情严重到几乎要丢掉性命的地步,那时爹地心急如焚,为了你能够康复痊愈,不辞辛劳地四处奔波,到处寻觅名医,寻求良药良方,但结果却始终不尽人意,未能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所以才在万般无奈之下,爹爹迫不得已才做出决定,将你送到无忧谷中来潜心修习奇门遁甲之术。”
“他老人家之所以会这般费尽心思,其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期望借助此种神奇的法门来帮助你扭转乾坤,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
而这么多年以来,正是依靠着你自身坚持不懈的刻苦努力以及顽强不息的奋力拼搏,你方才得以一步一个脚印地踏上如今国师的高位。”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目光如炬般坚定地直视着薛老大,毫不退缩地继续说道:“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你凭借自身的努力和不懈奋斗,不仅彻底颠覆了你原本充满波折与磨难的命格,还使得咱们整个薛家都因为有你这样出色的人物而声名远扬、荣耀满身!命运已然被你改写,那么,你又怎么能够固执己见地坚持认为人的命格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更改、注定不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