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兄!”秦在锦立即伸手指向柏川。
柏川冷哼一声,没有出言反驳他。
眼下这二人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墓碑两侧,打眼望去,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看来我们阳春门也有自己的左右护法了。”秦念淑笑着调侃道。
等她走近后,掏出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丝簪子轻轻放置在墓前。
“前几日在首饰铺瞧见的,阿娘肯定喜欢。”
“确实适合师父。”柏川看着簪子轻声说道。
“这花你送的?”秦念淑抬头问道。
阳春酒旁边放着几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似乎是刚被折下来没多久,上面还挂着水滴。
柏川摇了摇头,又看向了一旁的秦在锦。
“看我做什么?我向来都只给阿娘送吃的。”秦在锦一脸骄傲地说道。
秦念淑微微蹙起秀眉,盯着眼前的荷花,忽而看着看着就笑了,她大概猜出来是谁送的了。
晚风轻拂,树叶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这片宁静的氛围中,三个人缓缓地席地而坐,柏川伸手打开了那壶放置了许久的阳春酒。
时光仿佛倒流回了他们年幼的时候,那时无忧无虑,整日嬉戏玩耍,最大的烦恼莫过于记不住医书上的内容。
随着话题的深入,聊天的内容也渐渐转向了各自心中所怀揣的心事。
就在这时,柏川突然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若是想悔婚,现在也还来得及。”
秦念淑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可这日子同谁过不是过?
同谁过不都是一样的过?
况且,这么些年来,她自始至终都喜欢萧旻,也只想要嫁给萧旻。
如今万事俱备,又怎能临时悔婚?
而在此之前,她明明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反悔。
可她从未有一刻,产生放弃萧旻的念头。
倘若日后,她真的过得不幸福,那么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她便不会无事生非,给彼此徒增烦。
毕竟,人生在世,又岂能事事如意?
再者说,她的爱是坦荡的,是经得起时间推敲的。
“突然好羡慕师兄啊。”秦念淑说道。
“嗯?”柏川不明白她这话何意。
一旁的秦在锦则嘟囔道:“阿姐你偷听我心声?”
“师兄曾见过阿娘结婚时的样子,不是吗?”
秦念淑目光温柔的看向墓碑处,仿佛苏晚晴就坐在这里,和他们一同谈天说地。
柏川闻言,失声笑了。
三人一直聊到困意袭来时才起身返回阳春门。
依旧是柏川走在最前方,秦念淑和秦在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师兄。”秦念淑出声喊道。
“嗯?”柏川回应。
“成亲那日,你背我上轿可好?”
听到这句话时,柏川猛地停下了脚步。
“我听人说,成亲当日,新娘子要由家中兄长或叔伯背着上花轿。你是我兄长,自然是你背我。”
“好......好!”
一句句回应都带着颤音。
其实,能被秦家姐弟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喊他师兄,他就已经很是知足。
他从未肖想过成为秦家的一份子,他只想守着苏晚晴,守着她的孩子,守着她生前所护着的一切。
他用无声的方式来报恩,不仅是报救命之恩,还有那十年如一日的教导之恩。
秦在锦一听柏川答应了,立马撒娇道:“那等我日后成亲的时候,师兄也要陪我去迎亲!”
“好好好,师兄陪你。”柏川伸手摸了摸秦在锦的头,宠溺的回应眼前的少年。
“你成亲?哼!是哪家姑娘瞎了眼才想嫁给你?”
“冬苓啊!”
秦在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明明是他单相思的喜欢冬苓。
“早点睡吧弟弟,梦里苓儿来娶你。”
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秦念淑挥手同这俩人道别。
临走到房间的时候,她瞧见里面的灯还亮着,便抬手敲了敲门。
真是见鬼了,回自己房间还得先敲个门。
“进。”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出了沈亦行的声音。
秦念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娘的到底谁才是这儿的主人???
只听房门被哐当一声推开,秦念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而此刻房内的两人正相对而坐的讨论着什么,压根就没人抬头看她一眼。
这像话吗???
这合理吗???
这么放肆???
谁的房间???
秦念淑见状,对那俩人不满地说道:“喂!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嗯,坐。”
江挽说话间头也不抬地就拉开了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过来。
还有王法吗!!!
还有天理吗!!!
有没人管管!!!
这是她房间!!!
秦念淑翻了个白眼,她倒要看看那俩人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只见桌上平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