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勇下班回到家中,今天李文芳到省城去参加一个公安系统的培训,刘颖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此时何世勇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孙进军的电话,何世勇按下接听键:“书记,你好,有什么事?”何世勇很是客气地道。
“世勇啊,你还没吃饭吧?”孙进军问道。“才到家,正准备吃呢。”何世勇很平静地道。
“那你就不要吃了,你到我这里来吧,我们一起喝两杯。”孙进军家何世勇去过两回,一回是去拜年。一回是送酒醉的孙进军回家。
“今天怎么突然叫我去他家呢?”何世勇正在纳闷。刘颖道:“领导叫你,你就去了嘛,有什么好想的!”
何世勇又重新穿好鞋子,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就朝孙进军家赶去,来到门口,何世勇轻轻敲了几下门。孙进军老婆李雅敏来开了门,一见是何世勇来了。笑容满面的道:“何市长快请进。”
何世勇换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双拖鞋,进到屋里,只见屋里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同孙进军在客厅里边抽烟边聊着什么。
看到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何世勇进来,孙进军连忙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伸出右手热情地说道:“哎呀呀,何秘书长,您可算来了!快快快,请坐请坐!”两人相互紧握着手,一番寒暄问候后,孙进军轻轻拍了一下身旁那个看起来颇为俊朗的年轻人的肩膀,笑着对何世勇介绍道:“这位呢,就是咱们省段省长家的小公子——段涛啦!”
听到这话,段涛微笑着向前迈了一步,主动伸手与何世勇握在一起,并礼貌地打招呼道:“您好,久仰大名!真没想到咱们的何秘书长、何市长竟然如此年轻有为啊!”接着,他又略带调侃地继续说道:“哈哈,也难怪我老头子每次提起您的时候,都不停地夸赞,还非要让我多跟您学习学习呢!不过说实话哈,像您们这样在体制内工作的,我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这个人呐,就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喜欢那种能够随心所欲、天马行空般发挥想象的感觉,所以说呀,实在是不太适合干您们这份工作咯!”说完,段涛爽朗地笑了起来。
不一会,孙进军家保姆弄好了饭菜,孙进军、何世勇与段涛便入席了,孙进军让何世勇坐主位,何世勇坚决不从。孙进军只好自己坐下了,何世勇与段涛分别坐在他的两边,总计开了两瓶酒,孙进军道:“我就是三两,剩余的吗?就是你们两个年轻人分了,今天我们总量控制,就这两瓶。”
过程中,段涛几次敬何世勇酒道,还说今后还得何市长多多关照云云。搞了半天,原来这段涛是做工程的生意人,说白了,就是那种靠关系吃差价的人,比如把某项工程拿来后,随手就转包出去,自己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管,把自己的那部分拿了就完事。工程就算做完了。当然,更多的私人老板喜欢同他交朋友,就是靠着他的关系,承包工程。他一个人就兼职几十家公司的副总经理。每家每月都给他发着工资,据说每月光工资收入都是几十万。
虽说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可令人惊奇的是,他身上却有着一个难能可贵的优点——那便是在赚钱这件事上,还算得上比较厚道。对于那些理应属于自己的财富,他绝不会犹豫不决;然而,若是涉及到不正当或者昧着良心的钱财,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拒之门外。
但凡有人从他手上承接工程项目,那就得乖乖遵守他所定下的规矩:在工程质量方面,必须要经得起严格考验!也正因如此,这些年来,尽管身为学习工程建设专业出身的他参与过众多的工程项目,但相较于其他同行而言,他并没有像他们那样疯狂敛财、不择手段。
归根结底,一方面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依然坚守着强烈的职业道德底线和职业操守原则;另一方面,则源于他深知,唯有脚踏实地、保质保量完成每一项工程任务,才能真正赢得市场口碑与业界尊重。这种对于品质的执着追求以及对道德规范的自觉遵循,使得他在这个充满诱惑与利益纠葛的行业里显得独树一帜。
然而,对于何世勇而言,这位所谓的公子哥,实际上不过是仰仗着副省长段德厚父亲的威望和关系才得以承揽到工程项目罢了。倘若此人在工程质量方面出现任何纰漏或差错,那无疑将会对他父亲的声誉造成严重损害。正因如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人反倒称得上是个聪明人呢!因为他们深知,凭借父辈的荫庇固然能够获得一时之利,但若是不能谨小慎微、保证品质,最终受损的不仅是自身利益,更会牵连到家族名声。所以说,这种看似依靠他人的人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并懂得如何在这复杂的局面中游走而不致失足深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进军才把话引入正题。“世勇啊,今天是在家里,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小段呢情况刚才你也清楚了,就是这回我们的地下地上的这些工程,你看有合适的照看下小段他们的公司。当然,该走的流程也要走。另外一点,就是发现质量问题,直接让他走人、”孙进军一脸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