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诸葛氏,刘隽又举杯敬了敬他,“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需要留心的?”
卢谌开口道,“这几日明公寻到了石勒之母及从子,正想着归还给他,以此结交。”
刘隽点头,“离间杂胡本就是并州长策,只不过石勒虽目不识丁,可其人阴险奸猾,不会轻易背离刘汉,恐怕阿父此番要白费苦心了。”
诸葛铨长叹:“王太尉(王衍)曾道观其声视有奇志,恐将为天下之患,希望不要应验吧。”
“拓跋鲜卑那边,”卢谌迟疑道,“似乎正在聚合部众……”
刘隽先是神色一凛,随即缓缓笑了笑,“明白了,多谢诸位提点,隽明日面见阿父,自会劝谏。也罢,今日难得相聚,不说这些有的没的,诸公吃穿用度,可有缺的?”
这些人都是当世名士,想来刘琨在官位上不会吝啬,至于具体职司,还得日后单独详谈。
用的差不多了,已是黄昏,落日余晖落在汾河之上,犹如上好的“洒金笺”。
“可惜今日并无乐班,亦无乐伎,不能让诸位尽兴了。”刘隽起身,略带歉意,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众人面上扫过,见刘耽面有难色,心里便有了计较。
回城时,他刻意与刘耽同一辆牛车,“如今只有你我二人,若有为难之事,敬道不妨明言。”
刘耽吞吞吐吐,“君子不语人是非,且世子对我等有恩,只是……”
“君比我还长上几岁,又同宗同源,说是同姓兄弟也不为过,既如此,更应实言相告才是。”刘隽虽是笑着,神色却格外郑重。
刘耽这才道:“有一河南人,名曰徐润,通晓音律,姿容俊美,明公甚爱之。此人恃宠骄恣,干预政事,已经被晋升为晋阳令了。”
刘隽愣了愣,才想起是之前那个“徐公”,想不到数月不见,竟然成了晋阳令,咬牙道:“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