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将小镇衬托地宛若幻境,早起的鸟儿吵醒了睡梦中的人间,人们睡眼惺忪地走出家门,街上也有了些许行人。
不多时,薄雾被袅袅炊烟取代,人间逐渐恢复往日的喧嚣。
伙计们奔波几日,付落回几日让他们今天好好休息,自己则和司宁音去找那徐承明。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话说得真不错。
两人正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忽然,司宁音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她朝付落回眨眨眼,“付公子,要吃早饭吗?”说着,她转过头四处寻找,想找出那阵香味的来源。
终于,司宁音的视线落在那家杨树下的包子铺。
看着那些刚出炉的,白白软软的小笼包,司宁音两根指头捻起青年的衣袖,抬脚走了过去。
这事一家不大的店铺,但看着却十分温馨。
老板是对中年夫妻,他们合力将小店收拾的井井有条。
此时正是工人们赶着上工的时候,小店前人来人往。可这两老板却丝毫不急,他们一个备菜,一个招待客人,不用开口,只消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这是多年配合的默契,透过缓缓上升的蒸汽,司宁音看到了两人幸福的笑容。
见两人靠近,老板娘热情地问道:“两位想吃点什么,雪菜肉包怎么样?我们家的雪菜都是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好,那就来一笼雪菜肉包,谢谢大姐。”司宁音笑语盈盈地和老板娘聊着天。
老板娘见这小姑娘如此讨喜,笑得更灿烂了,“好好好,这包子是我们每天现包的,吃的就是家里的味道。” 说话间,她随手给这姑娘多装了几个包子。
司宁音推脱不得,只能不好意思地拿着满满一兜包子道谢。
“尝尝?”
刚出锅的包子宣软又蓬松,肉香伴着袅袅而起白气朦胧了付落回的视线。
暖金的阳光照耀在少女如玉的脸庞,那鸦黑的睫毛像蝴蝶一样扑闪扑闪的。
大概是阳光作祟,付落回感觉自己面颊的温度高到不正常,他匆匆接过包子扔下一句感谢便扭过头去。
看着青年腼腆的模样,司宁音不禁怔了怔,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她眼前。
那是她养的第一只猫,也是陪着她走过无数艰苦岁月的精神依赖。
记不清多少个寒夜,也数不清多少次失败,司宁音总是在寂静的黑暗中枯坐,无力地复盘这个冰冷的世界。
每当这时,她的绵绵总是藏起眼底的担心,刻意摆出一副于平时一般无二的高冷模样,匆匆赶到少女身边。
傲娇的小猫心安理得地窝在主人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扫去深夜的寒冷,也给了司宁音重新开始的勇气。
只是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好吗?”
付落回的一声轻呼将司宁音从回忆中唤醒。
对上青年担忧的眸子,司宁音只得笑笑,故作轻松道:“无碍,只是昨晚没休息好,不碍事的。”
听她这样说,付落回眉头轻拢却也打消继续问的念头,两人朝县令府走去,一时无言。
等他们赶到县令府时,徐承明早已来到门口迎接。
“哎呀呀,晨露寒重,付大人快请进。”说罢,他便引着路朝前厅走去。
门口的付落回与司宁音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县令府不大,从正门到前厅不过片刻之间,一路上也没什么装饰,整个府院显得简朴至极。
落座付落回身畔,一阵清雅的茶香萦绕在几人身旁。
司宁音打量着眼前的装饰,一边接过徐承明递来的茶水,陡然间,她眼眸微睁,一个疑问油然而生。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付落回,也就在这时,一旁的徐承明率先开口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昨日仓促,未能明悉陛下懿旨,付大人可否再将书信借我一看?”
付落回挑挑眉头,从怀中掏出信封交与面前人。
徐承明当即打开信封细细研读,表情也从宁静变作愁苦。
而付落回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放下手中的杯盏道:“陛下有令,天将大旱,特派我等前来督促平靖县挖掘深井,以抗旱灾。不知徐县令何时可以开工?”
听闻此言,徐承明环顾四周,无奈地叹口气,语气沉重,“付大人有所不知,此举对平靖县而言实属不易。前些年老天爷不赏饭吃,种的庄稼没收成,养的家畜也死的死病的病。现下要挖井,县令府实在是放不出工钱啊。”
见付落回神情严肃,他顿了顿接着道:“况且,今年风调雨顺,此时正是农忙之时。家家户户忙着耕作还来不及,怎会有功夫来挖井?”
说罢,他苦笑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司宁音转头看向付落回,却见他一如进门时的面色沉静,只是,那膝头轻敲的指尖似乎在透漏着什么。
“徐大人说这么多,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挖井。那好,敢问徐大人,此时不做准备,等到了大旱来临之际又该如何是好?难道眼睁睁看着家中无水的百姓渴死,抑或是去偷,去抢?”
像是被付落回堵住话头,徐承明支吾着,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