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底气。
见孩子被镇住，荣妃白了他一眼，松开了。
三阿哥躲在一旁搓着耳朵，心里头郁闷不已。
轻松的母子玩闹时间，荣妃又想起出宫的三格格，心里头担心不已。
想起命垂危的西鲁克氏，荣妃叹了一口气，“西鲁克氏也是个可怜！”
自西鲁克氏嫁给裕亲王后，裕亲王府的子嗣就分艰难，西鲁克氏受到的压力可想知，要不然，三格格当年被抱养出宫，也不会这般受宠，西鲁克氏为裕亲王诞下的两女一子也全部幼年夭折，长女活了五岁，长子活了三岁，次女活了四岁……
荣妃想起自己年轻时诞下的承瑞、赛音察浑、长、长华也都是这样的命运，自己了五子一女，到最后，雅若要远嫁蒙古，身边只剩下一个胤祉。
想着想着，荣妃双眼泛红，眼泪就控制不住，一滴滴地滚下来。
三阿哥见到一下子懵了，“额娘，你哭什么？雅若虽然了裕亲王府，不在她心里，您永远是她最爱的额娘，再她也就是见皇婶最后一面。”
“唔唔……”荣妃用帕子擦泪水，摇了摇头，带着些许哽咽道：“我是想起了你的哥哥们，如他们还在 ，那该有多好。”
三阿哥顿时慌乱起来，急得忙脚乱，夺一旁宫女身上的帕子，走到荣妃跟前，轻轻地擦面上的泪水。
离得近了，即使有脂粉挡着，他能清晰看到荣妃眼角的细纹，一条条、一寸寸诉着岁月的痕迹，虽面上看着仍然美丽，终究青春不再。
“额娘，您还有我，还有雅若，她即使嫁蒙古，也会在心底记挂着您。”三阿哥轻声道。
“你们都是哄我！一个个平时叫时，跑的比兔子都快，我追都追不上。”荣妃轻睨了他一眼。
“那以后我不跑了！”三阿哥连忙据举发誓。
荣妃见状终于舒服了。
……
康熙二八年，五月三，下午末时一刻，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
佟安宁听到消息后，叹了一口气，起身了慈宁宫，将这件事告诉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脸庞的皱纹又密了，她叹息道：“西鲁克氏福薄啊！福全怎么样？”
佟安宁：“裕亲王分悲痛，臣妾已经派裕亲王府帮忙了，对了，听，西鲁克氏时，三格格雅若守在身边，现下应该也在裕亲王府。”
“雅若她幼年在裕亲王府活，西鲁克氏相当于她半个额娘，看她也是对的。”太皇太后欣慰道，“你让荣妃多安慰安慰她，再九天就要亲了，新娘子不能哭太狠。”
“……”佟安宁点了点头，“臣妾晓得。”
等到佟安宁离开，太皇太后呆坐在榻上，看着窗的院子，春秋来，寒来暑往，许多都走了，她这个老婆子偏偏还在。
“苏茉儿，福全的嫡福晋也了。”太皇太后声音沧桑，带着惋惜和一些嘶哑。
福临了那么多孩子，长大的阿哥一个巴掌数不完，也就福全、康熙、常宁、隆喜四。
常宁的嫡福晋纳喇氏也在康熙九年。
隆喜在康熙八年七月的时候，不治薨，年仅二，不嫡福晋，自己都了。
康熙的皇后也遇刺身亡。
……
等到她到了九泉之下，见到福临，要如何告诉他，他这几个儿子的事情。
福临听到后，该多心疼啊！
苏麻喇姑轻声道：“主子，力有时穷，您看开点吧！裕亲王福晋，需要新帮忙打理裕亲王府，不如您和皇上商量一下这个。”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
三格格在裕亲王府待了三天，帮忙料理了西鲁克氏的后事，西鲁克氏临终前，将自己一半的嫁妆给了三格格，她临终前，最放不下的也是三格格，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到三格格回宫，眼睛都快肿核桃了。
荣妃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敢什么，只敢搂着她不停地安慰。
三格格出嫁那天，特戴了西鲁克氏送的头面，强颜欢笑地和荣妃告别。
佟安宁在一旁也不话，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
等到三格格坐上送嫁的马车离开，荣妃也不顾不得体面，踮着脚，勾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目送迎亲的队伍，心中酸楚快要溺出来，可是还要克制眼泪。
主出嫁，里红妆，道路两旁都是维持秩序的侍卫和看热闹的百姓，看不到深宫以泪洗面的母亲。
佟安宁遥望队伍远，心中再次怅然，又一个主嫁蒙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