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安转过头看着明轩:“你怎么会想到是九爷?” “之前九爷扣下那批货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还有传言说,是苏家得罪了九爷,所以我才想,扣下药的人应该也是他。” 听完明轩的解释,苏予安轻轻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九爷。” 明轩眸光一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苏予安苦涩地笑笑:“但他是舟陵九爷,话语权都在他,他说要过几天才能把药给我,我们也只能再等一等了。” 她已经去找过季骁几次,用利,用色,用过去……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苏予安垂下眼帘,希望亦泽能再等一等,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 医学研究院。 付深手里拿着一份血液检测报告,娃娃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他手里的报告,各项指标都不在正常范围内,他从电脑上翻出季骁的报告,两相对比了一下,果然有几个指标的数值几乎是一样的。 这也就意味着,老师说他之前突然发狂,很可能是因为他和九爷的病症一样。 “贺林这家伙,该不会真的让他猜对了吧!” 他仔细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苏亦泽,先前没觉得,可一旦接受了贺林的设定,他是越看越觉得这孩子跟九爷很像。 明明五官不太像,可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像,直到苏亦泽睁开眼睛。 “大哥哥,你一直这样盯着我看,是很不礼貌的。” 孩童稚嫩的声音里,隐隐含着防备和冷意。 付深先是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眼睛和眼神。 这孩子的眼神,刚才有那么一瞬跟九爷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淡漠冷酷。 不过他叫自己什么? 大哥哥? 付深扬起人畜无害的微笑说:“小家伙真有眼光,不过大哥哥并没有一直盯着你看哦。” “你撒谎,我能感觉到,你盯着我看了五十八秒。” 付深一怔,有些意外。 这孩子……对时间计算这么精确的嘛! 苏亦泽想起来,却发现胳膊根本使不上力气,他扭头环顾四周,看见了各种不认识的仪器,像是……误入了坏人的实验室。 神色立即紧绷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胳膊抬不起来?” 烧了这么久,能抬的起来才怪。 这小孩质问人的语气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九爷,所以付深下意识地腹诽,没把这话说出来。 腹诽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吓唬住了。 付深眼神一转,手里端来一杯白开水,再次露出笑容:“你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嘴巴干燥特别想喝水,屁股还很疼?” 苏亦泽盯着那杯凉白开咽了口唾沫,“你怎么知道?” 付深夸张地阴险一笑:“嘿嘿,你完蛋了,我给你下了最最最毒的毒药,现在是屁股疼,接着就是肚子,胳膊,还有头,你很快就会活活疼死!” 然而他预想中的“被吓的哇哇大哭”并没有发生,只见苏亦泽皱起小脸颇为嫌弃地瞥他一眼。 还嘀咕道:“奇怪,我怎么会在精神病院呢?” 付深:“……” 精神病院? 被一个小屁孩鄙视了…… “咳、我刚才逗你的,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谁?你生病了,我得通知他们来接你。” 苏亦泽怀疑地打量他几眼,最后轻轻摇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 “泰罗你知道吗?” “呃,我知道C罗。” 言外之意,泰罗又不踢足球,所以,他怎么会知道泰罗? “切~都说了你不知道。” 又被鄙视了…… 付深感觉世界都不美好了,“你直接告诉我你父母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 苏亦泽眉眼一弯,语气轻快:“他们的名字叫奥特之父和奥特之母,你想联系他们的话,可以向宇宙发射求救光线。” 付深感觉更不好了。 苏亦泽见他这副模样,窃窃笑了几声才说:“我刚才逗你的,略略略~” 看着那张小脸上得逞的笑容,付深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准备把他扶起来喝点水。 然而下一刻,苏亦泽笑容顿住,突然开始抽搐起来。 …… 榕山别墅。 季骁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后背的伤口几乎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腹部。 过了一夜,伤口反而更严重了,贺林手里拿着一罐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涂抹着。 一颗颗汗珠挂在季骁额头和脖颈间,那是被硬生生给疼的。 他紧闭双眸,不声不吭。 “三爷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上次是剧毒,这次居然往刀上涂了碱,九爷,我们不能再继续忍气吞声下去了。” 众所周知,碱这种东西,会让伤口溃烂发炎,而且会让人感到伤口加倍地疼。 更何况是这种经过特殊处理之后的碱,效果更烈! “还不到时候,”季骁睁开双眸,一贯幽深的眸子里满是红色血丝,“那些针管的化验结果如何?” “针管里的残留物质……是一种能迅速溶解血液里酒精成分的东西,也就是高级一点的解酒剂。” 说起这个,贺林也很想不通,“如果说绑架苏小姐的人是三爷,那他的目的应该只是九爷你,为什么要给苏小姐一个人质打解酒剂呢?” “或许,这个人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苏予安。” 所以,根本不是季鹰派来的人。 贺林一愣,他们被人数引入了误区,八个人,也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有谁会绑架苏小姐呢? 周家没有这样的胆子,也不敢雇人袭击九爷,况且,此人绑架了苏予安,却只打了几只解酒剂,这也太奇怪了。 从季骁房间出来之后,贺林便回到房间给付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