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书房里聚齐了弗雷亚一家三口人。 克劳约正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法奥兰将轮椅停在了靠近房间一侧的窗边,同情地看着此时正一脸心虚站在房间中央的艾达。 “能把你哥哥也骗了,本事不小啊。” 克劳约先开口了,艾达陪笑道:“那是因为哥哥没防备我……” 克劳约哼了一声:“怎么干的,说说看。” “就是……上次父亲说过,因为激活符文的魔法波动太明显,所以才那么容易被察觉。” 艾达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就想,如果有更强烈的魔法波动做掩护,不就发现不了了嘛,然后就……就,”说着,她悄悄瞟了法奥兰一眼,“骗哥哥用了个法术。” 法奥兰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笑意隐藏在了垂下的眼中。 克劳约见他这样,抬了抬下巴道:“别光叹气,听明白了吧?我早说你妹妹比你脑子灵光,懂得变通——没掌握高级魔法没关系,咱们可以用低级魔法想办法凑合一下,只要效果一样就行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法奥兰也不吭声,只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艾达倒是听明白了,小声嘀咕道:“您有办法倒是教我啊……” “教给你做什么?教给你拿来对付我和你哥,偷听我们讲话?” 克劳约假装生气地说道,艾达哂笑:“谁让你们什么都瞒着我呢……” “瞒着你是为你好。” 克劳约说着,叹了口气,对法奥兰说道,“下来你去教她怎么正确地隐蔽魔法波动,顺便什么隐藏声音、消除魔法痕迹之类的,她想学什么你一起教了,免得回头在什么危险场合露了马脚,小命都保不住。” “是,父亲。” 法奥兰应了一声,看到艾达朝自己这边看过来,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 “行了,今天你该听的也听了,不该听的也听了,有什么要问的干脆都问了吧。” 听到克劳约这么说,艾达惊喜道:“真的都能问吗?” “你问就是了,我答不答是另一回事。” 克劳约气哼哼地道。 “那……”艾达想了想问道,“父亲真的与摄政王大人合作了吗?” “你看看,这丫头野心大得很。” 克劳约朝法奥兰望去,后者笑着劝道:“父亲不要再和她计较了。既然答应了她,就好好回答吧。” “哼……” 克劳约重新看向艾达,说道,“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自保。你今天听到佩特森说的那些东西了吗?她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如果再不向摄政王低头,镇压东部的军队马上就会调转方向来对付我们。只是不论情况有多糟糕,我们也绝不能和叛军合作——这是下策中的下策。” “但是向摄政王低头……就要为他做事吧?比如对付叛军……” “倒也不必尽心竭力。” 克劳约说道,“只要他在意的地方没有缺漏即可。像今天这种情况,明知道是摄政王出了题考我们,就不能敷衍了事。” “父亲的意思是……这次不仅使者到访是摄政王的安排?” “昨天晚上使者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察觉,你和我说有叛军袭击你,我才想到这一层。” 克劳约说道,“佩特森提出要来见我是好几天前的事了,我当时拒绝了她。但很显然,拒绝会面在摄政王那儿并不是满分答案,他希望看到的是今天这样的发展。” “我不太明白……袭击我的人,难道不是普通的叛军?” 艾达还记得当时袭击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克拉约解释道:“被抓住的那些确实是普通的叛军,但跑了的那两个可不是。摄政王招降的这批叛军其实人数并不多,但他们被分散投放到了迪尔尼亚,混在普通的叛军中煽动闹事,这比单靠他们自己人作乱的影响要大得多。 “昨天叛军突然对你动手,这对于前几天还试图和我联系的佩特森来说,是会影响到她计划的大事,所以短期内她肯定会再次联络我。使者这时候来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拒绝见面不对、见面后拒绝对方的提议也是不够的,使者不能白来一趟,你明白吗?” 艾达缓缓点了点头:“您必须做出更明确的与叛军割裂、并向摄政王靠拢的决定。他才会满意。” “而且这次使者也不是空手前来的,某种意义上说,摄政王也算是亲临现场了。” 克劳约说道,艾达猛地抬头:“摄政王的黑鸦分身被他带来了?” “所以你知道你的窃听有多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