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捡就好,怎敢劳烦姑娘。” 郑熹悄悄看了沈元惜一眼,很快就垂下眼眸,脸也越来越热。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脸颊。 沈元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子。 天色渐暗,院子里池水微漾,偶然浮上来几抹红色,是那几尾命大的锦鲤,时不时被落到水面的雨点惊的四处窜。 窗外的天空突然惊起一道雷,零星几滴雨水很快变得随着雷声越来越多,又快又疾,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 南方多雨季,元宅的排水槽做得极为精巧,积水顺着地面倾斜的坡度流入凹槽,再汇入水渠里,余留的泡过死人的污水被冲刷干净,只剩一渠清水。 眼看着天越来越暗,雨势却丝毫没有要收歇的意思,赵晴婉趁机提出让郑熹留宿一晚。 郑熹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元惜,眼中的情绪应当是在期待她的反应。 窗外又响起几声闷雷,这大雨天的,把人赶走好像是有点不道德。 沈元惜沉吟片刻,淡淡道:“那就留下吧。” “多谢元姑娘。”郑熹弯腰拱手,自觉请丫头带自己到客房休憩。 这晚,赵晴婉又是与沈元惜一起歇息的。 躺在床上时,赵晴婉依旧没有放弃劝沈元惜:“姑娘,我知道你和小郑大人郎有情,妾无意,但他原因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难得了。” “他为我做到哪个地步了?”沈元惜反问。 “他愿意等你守孝三年……” 沈元惜打断她的话,“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就算他真的做到了,那也是他自愿的,不是我逼他的,我不是必须要给他回应的。” “你这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赵晴婉神色复杂,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你若能跟了他,就不用过的这么辛苦了。” “若我做了郑夫人,还能像现在这般,在外抛头露面,与河东商会的人唇枪舌战吗?”沈元惜蹙着眉,“有人的目标是嫁一个好郎君,安逸的过完一生,而我的抱负,从来不在内宅之中。” 赵晴婉沉默良久,才轻声道:“你与其他姑娘很不一样。” “这世间女子,可以有千千万万种活法,不必只拘泥于内宅。” 元喜有元喜的活法,沈元惜自有沈元惜的活法,她不做任何人的附庸。 两人不知聊了多久,赵晴婉时不时应和一声,直到外面雨势渐缓,沈元惜听到耳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自己也忍不住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