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嫔是真恨啊! 她也是真没招啊! 身为后宫女子,古代大家闺秀,身体不舒服截人这招儿,她是惯熟的,以往也曾经用过,但…… 不是这个套路啊。 装病截人,那得是贴身宫人前往,含悲带泪的把小话儿一递,万岁爷愿意理的,自然会意前来,花前月下,大被同眠。 哪有像皇后这样?自己上阵的啊? 刚才还力拔山河,把她从万岁腿上揪下来呢,这会儿捧着肚子喊疼了?动胎气啦? 要不要脸啊? 哪有这样啊!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柳嫔都气哭了,几乎想上前跟皇后对打,但,从小受到的淑女教育,让她真没法彻底舍弃脸面儿! 皇后无耻。 可她要脸! “恬儿,龙嗣为重,唉,朕也没有法子,你包容一下吧。” 萧娆叹气。 柳嫔:…… 特么的,这话听着真耳熟,好像以往无数次,她肆意从凤栖宫,把万岁截出来的时候,次日…… ‘恬儿年幼,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万岁爷会这般对怒气冲冲的皇后说。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今儿轮着她。 这滋味,真不好受。 柳嫔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微微弯膝,“诺!” “臣妾遵命。” 她说完,转身捂脸,哭着跑了。 狗皇帝看她背影,提着了心神突地放下了,他转头,横眉立目,刚想和萧娆掰扯…… “你想想,明儿怎么应付你娘吧!” “你是禁足期间,太后下旨,不让你靠近乾坤殿的。” 萧娆淡淡说。 狗皇帝:…… 心,突的沉到了谷底。 他脑海中浮出两个大字。 要完! —— 漆黑的夜。 乌云遮月,凉风习习,夜鸟啼鸣。 幽深暗寂的宫道中,柳嫔捂脸在前头奔跑。 她身后,宫人和轿车抬着轿子追,一路那叫个山呼海啸,她往慈安宫去了。 沿路途中,也是惊醒宫妃无数。 灯亮了。 和暖宫里,阮贵妃从门缝里看着柳嫔泪流满面的跑过去,她柳眉微蹙,面上表情凝重,“柳恬儿输了?” “她没争过皇后,让人从乾坤殿轰出来了?” “这脸丢的太大了吧?万岁爷,怎地竟连太后的面子都不顾了吗?” “皇后,柳嫔,萧将军……” 阮贵妃喃喃,迎着月色,雪白小脸儿布满沉思。 “娘娘,夜深了,您回房歇着吧,小心着凉啊。” “柳嫔被出轰出来,那不是正好吗?万岁爷没给她脸面,免得她仗着提前被宠幸,到您面前耀武扬威。” 奶嬷嬷小声的心疼。 往日,柳嫔依仗和皇帝有亲,姨母是太后,哪怕位卑,也没把阮贵妃看在眼里,时时尖酸讽刺,此番六宫都被皇后掀翻,贬位的贬位,挨罚的挨罚,万岁爷又好像很宠爱皇后,半月有余都宿在凤栖宫,未踏进六宫半步…… 但皇后有孕,不能服侍万岁,男人,总不会素着。 六宫都瞪圆眼睛,想看万岁解禁第一个叫谁呢! 柳嫔! 知晓万岁爷翻她牌时,嬷嬷心里‘咯蹬’一下,觉得自个儿主子又要被嘲笑,结果…… “呸,活该,柳嫔,让你狂,可算挨收拾了吧。” 奶嬷嬷幸灾乐祸的啐。 阮贵妃白皙小脸儿阴沉如水,她没有应声,也未觉得开怀,只是琢磨着…… 看来,父亲说的没错,萧将军那里,定然出了什么问题,他真和怡亲王勾结了?万岁爷被他逼的退步了? 决定要对萧家虚以委蛇,把皇后捧到天上,麻痹萧家? 要真是那样的话…… 她该怎么办? 要任由皇后贬斥踩打,甚至连命都丢了? 不,不行。 绝对不行! 前朝大事,她不懂,可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先下手为强! 阮贵妃目如利刃,隐含血腥。 —— 柳嫔一路哭唧唧的奔到慈安宫。 彼时,月亮都过了中天,天色黑漆漆的,文太后早就歇下了。 结果,硬生生被叫起来了。 她睡眼朦胧的起身,看着柳嫔‘嘤嘤嘤’的跪扑过来,抱着她的腿,跟死了爹似的嚎哭。 “怎么了?恬儿,你这是怎么了?” 文太后惊声,满脸心疼,担忧不止。 柳嫔是她妹妹唯一的女儿,从小她看着长大,是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的,完全没有被打扰的气恼,她一叠连声的追问,“你不是和皇上在一块吗?” “怎么这么晚跑过来?” “姨母啊,呜呜呜,呜呜呜!!”柳嫔抱文太后的腿,哭的灵魂都快出窍了,“姨母啊,恬儿要死了!” “没有那么欺负人的,皇后,皇后她骑我脖子上拉屎啊!” 她气的口无遮拦,都开始爆粗了。 文太后瞠目结舌,一时懵住。 柳嫔口中不停,“姨母,皇后她,她……如果不是我心里有您,知晓不能给您,不能给爹娘丢人,今日,我都恨不得跟萧氏贱妇拼个你死我活!” “大不了,我赔她性命就是!” “她凭什么那样欺负我啊!” “我要干掉她!” 文太后眉头一挑,满面阴沉,“恬儿,你说的什么胡话!!不管萧氏如何,她是当朝国母,你如此喊打喊杀?成什么道理?” “哀家和你娘,是这么教你的吗?” “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我……” 柳嫔泣不成声。 文太后看她哭的眼睛红红,那般可怜,不由轻声,“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你喊杀喊杀的,说说吧。” “瞧把你气的。” “姨母……” 柳嫔悲声,‘嘚嘚嘚嘚’说了一遍。 文太后:…… 欲言又止。 文太后:…… 瞠目结舌。 文太后:…… 不敢置信! 文太后:……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皇后,你要脸不要啊? 萧家……咳咳,虽然人丁单薄,听说没有待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