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凤北眠是真想伸手,对准脸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他明明是来执行公务的! 他是来查贪污赈灾款重案的! 秘密账本就在他的衣襟内,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多么严肃的案件,他,他,他…… 是怎么把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的? 活色生香啊! 美景如画啊! 而他,这个臭不要脸,装作女子骗取人家萧姑娘信任,借其避祸的无赖,面对人家的真心相待,他居然不能做到非礼勿视,守君子之道。 他是个坏人。 他不争气的心动了。 凤北眠心中悲哀的谴责自己道德标准太低,身体却很诚实的听从了萧娆的指令,拿着巾帕帮她擦背。 水花阵阵。 雾气袅袅。 那幽幽的佛香浓郁,行动间,些许水花也沾湿了他的衣襟,和汗水混杂一块儿。 “小凤,你这么热吗?耳朵都红了呢。”萧娆调皮撩水,嬉笑着他和玩闹,雪白晧腕探出,她捏了捏凤北眠的耳朵。 【红的都快滴血啦!】 9527感慨。 凤北眠:…… 身体骤然绷紧,他有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娆姐,我感觉要出事儿。】 9527小声。 萧娆淡笑,狐狸眼儿盈盈,她微翘朱唇,没再说话。 放过了凤北眠。 时间就在他痛并快乐中流逝,好不容易,他给萧娆擦完了背。 萧娆也泡满意了。 他以为自己能解脱,结果…… “你帮我擦身更衣吧。” 萧娆又道。 凤北眠:…… 他麻了。 整个人有种割裂般,破罐子破摔的痛苦。 反正都这样了,爱咋咋地吧。 凤北眠蛋腚了。 回身拿起干净布巾,轻柔的替萧娆擦身穿衣,感觉居然很熟练。 【真是当丫鬟的好料儿啊!】 萧娆调侃浅笑。 9527:【……】 【娆姐,他是太子,未来他会当皇帝哒!】 萧娆抬了抬眼皮,悠闲道:【哦,当皇帝啊?好了不起,我也做过呢!】 【就上个任务世界。】 【我做了40多年的皇帝。】 9527:【……】 被噎的直翻白眼儿。 而她们的对话,凤北眠半点不知,他正握着萧娆的腰带,认真分辨前后呢! —— 时间过的飞快,夜晚很快来临。 凤北眠用给萧娆提晚膳做借口,一去不归,翻墙出了侍郎府。 离去前,他满心愧疚弥漫眸底,眉头竖纹跟焊上似的,紧紧拧起。 而萧娆…… 她早猜着凤北眠会跑,都没等他,而是直接用了点心。 夜晚,凤北眠艰难回到皇宫,找来太医看诊,和谋臣商量揭破赈灾款之事,熬夜熬的眼睛通红时…… 萧娆伴着月色,甜梦正酣。 做的全是美梦。 而凤北眠,一夜未歇,临近天亮时,好不容易躺榻里闭闭眼儿,半梦半醒里,俱是佛香淡淡,雾气环绕。 那旖旎迤逦的梦境围绕着他,他只记得,梦里有萧娆盈盈含笑的狐狸眼儿,嫣红微启的朱唇~ 一把软糯温柔的嗓音。 一抹浅浅含羞的笑意。 凤北眠:…… 蓦然睁开眼睛,神色无比复杂。 唉! 睡着比醒着都累。 —— 同一片夜空。 同一轮圆月。 就在萧娆甜梦,凤北眠煎熬的时候,侍郎府正院里,萧雅纹坐在萧夫人对面,默默抹着眼泪。 “唉,我儿别哭,你哭的娘心里乱生生的。” 萧夫人叹气,满脸心疼。 “母亲,父亲他,他……”萧雅纹抿唇,语气顿了片刻,突地,表情流露些许怨气,她道:“他太不公平了。” “他怎能那么偏心?” “萧雅瑶那贱人恬不知耻勾引裴世子,父亲只骂她一顿,打都未打,被她两句好话哄走了,今晚就进了媚姨娘的房……” “呸,母女俩都是狐媚子。” 她愤愤,恨的银牙都要咬碎了。 “瑶儿,你父亲膝下仅有两个儿子,全是阿媚生的,她在你父亲心中地位不同,怕是不比我这个嫡妻差什么。” “看在那两个儿子的份上,你父亲对媚姨娘和雅瑶,都会轻拿轻放的。” 萧夫人长叹,满脸黯然。 萧雅纹见状,越发愤愤,母亲没有嫡子,她没有亲兄弟,腰杆不硬,偏偏,萧雅瑶那死丫头运气又好,从古书里淘换来什么香皂配方,怎么烧制玻璃镜子,替父亲赚了大笔银钱~ 父亲捧她做‘聚宝盆’般,对她睁只眼闭只眼,不肯狠罚。 而她…… “我就是克扣了那丧门星点份例罢了,父亲就当众责备我。” 萧雅纹深深怨声,“萧娆,都怪她,当初,若不是操持她的婚事,母亲怎会小产?害得我连个亲兄弟都没有!” 十年前,萧娆那死鬼未婚夫许公子马上风的时候,萧靖只是户部普通的执事,而许家则是高门大户,百年世家大族。 两家订亲,萧家乃是高攀,但许公子死了,萧靖不愿失了这门贵亲,偏偏没有法子,万般困苦之时,是萧夫人提议,可以让萧娆守望门寡。 萧靖欣然应允。 只是那会儿萧老夫人还在世,舍不得女儿毁掉一生,在府里闹的天翻地覆,萧靖两手一甩,出府避事。 萧夫人首当其冲,受了不少搓磨,生生掉了两月身孕,又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孕。 萧老夫人自责不已,默认了萧娆守寡,随后,没几年就过世了。 而萧夫人和萧雅纹母女,则怪上了萧娆,让明明为家族,为萧靖官位牺牲一辈的她,在自己家里,过的凄凉苦楚。 “都怪她,那个丧门星,她就是生来克我们的!” 萧雅纹狠狠跺脚,满面恨色。 “没错,那个端碗吃饭,放筷骂娘的玩意儿!!”萧夫人点头,深以为然,“纹儿,你不晓得,这回你父亲会突地对你发难,就是因为她告了状!” “啊?”萧雅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