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天生是个身材娇小削瘦的人。 尤其,她守寡十年,日子过的清苦,时不时被扣份例,身姿自然袅袅婷婷,自带一股轻愁气质。 瞧着纤弱袅娜,天生有不足之症般。 且刚刚,她又哭的厉害,眼儿微微红肿,娇俏苍白,纤长浓密的睫毛因泪水湿润着,白皙脸庞,垂着晶莹的泪。 当真万般惹人怜惜。 凤北眠静静看着,突地探手…… 大掌拂过萧娆苍白的脸颊,微凉白皙的皮肤,如同上等的瓷器般光滑细腻,让他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他的眼眸微微发红。 呼吸都颤抖起来,他凝视着萧娆的睡颜。 很不安稳。 她似是做了噩梦,柳眉轻轻蹙着,朱唇苍白,睫毛颤抖,眼角不停的沁出泪花,“别,娘,你别死,求你了,你别,你别扔下我一个人~” “我怕,我好怕。” “我守,我愿意守,你们别吵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我不知道,我干什么了?呜呜呜,但我不对,肯定是我不对。” “我认错,我认了!” “都怪我,所以,不要吵了,你们讨厌我吧,不要吵了~” “哥哥,嫂嫂,你们别,娘……” “你,你是谁?你别过来,我,我好疼~” 睡梦中,萧娆突地嘤咛出声。 她哭泣哀求,额间沁出细汗。 凤北眠听着她的梦话,心脏像被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痛起来。 曾经,软糯娇俏冲他撒娇的嗓音,变得如此悲伤绝望,沐浴时,盈盈调笑的脸庞,也苍白如许,憔悴疲惫…… “别哭了,我来了。” 他垂眸,沉重的轻声,大手温柔的缓缓拍着萧娆的后背。 爱怜的替她拂去泪水。 此时,他顾不得隐瞒身份,顾及后果了,心下只想着,如果萧娆醒了,他就干脆坦白身份,不管她如果怪责,怎样怨恨,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身为男人,他要承担。 因父皇猜忌,他如此年纪,都未曾娶妻,前朝曾因外戚之祸灭国,本朝皇子选妃,便偏向民间或底层官员,萧娆是户部侍郎之妹,她的身份足够了。 但,她是望门寡。 这一点很麻烦,但利用父皇的疑心,也未必不能做到,最起码迎做侧妃,是完全可以的,然…… 垂头瞧着萧娆的小脸儿,想她软糯娇俏的笑容,凤北眠心想:她的脾气那般弱,肯定不善争抢,否则,身为节妇,怎会被嫂嫂轻易驱逐出府! 后院里,女子之间的争斗,不见血光的明枪暗箭,她哪里能应付的了? 尤其,若纳她做侧,她又是望门寡的身份,天生矮人一头,正妃进门?有她的活路吗? 怕是他一个照顾不着,就被‘香消玉殒’了。 而且…… 凤北眠轻拍萧娆的背,叹息想着,她的前半辈,已经那么苦了,他哪忍心让她做妾? 还是想办法,娶她做正妻的。 毫无疑问,这很难。 但,凤北眠却奇怪的不想放弃这个想法,他甚至有些期待萧娆能醒过来,认出他……可惜,愿意没实现。 萧娆一直沉睡,哪怕凤北眠公主抱她,温柔将她放到榻里,替她脱下外衣和鞋儿,盖好被褥,她都没醒。 “唉~” 坐在榻边,凤北眠怜惜好笑的看她,心里想着,她会是他的妻,陪他入住梓宫,未来携手天下…… 他的情潮瞬间澎湃,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了吻萧娆的面颊,随后,坐着看了她好久,直到天都快亮了,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他伸手摸了摸萧娆甜睡的脸庞,指尖在她的朱唇上流连许久,感受细腻软滑的触觉,“你啊。” 凤北眠幽幽叹气,转身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走了。 9527:【……】 萧娆:【滋滋滋~】 睡的那个甜~ —— 离开庄子,风北眠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京都,进入梓宫,他俊颜沉思的静坐书房,直到天光大亮,要上朝了,他才终于有所动作。 俯身把放在暗阁里的奏折取出,他气势如虹的上朝,直接把赈灾未归的许大人,以及户部侍郎萧靖全给参了。 理由特别充分。 ——贪污赈灾公款。 宣德帝大惊,怒惧交加。 他不明白,明明说好暗中调查,结果秘密上报,太子因何直接在朝会上挑明,逼得他进退两难? 他老脸阴沉,“萧靖,太子参你,你可有辩解?” 萧靖猝不及防被参,脸色惨白跪地,“万岁爷,臣冤枉啊!” 他声声喊冤,却辩解不出什么。 那模样,引得百官们纷纷侧目,有忠诚耿直,疾恶如仇之辈,见凤北眠的奏折证据充分,连秘密账本都有,直接觐言。 ——要把萧靖下诏狱,请刑部尚书审问。 “万岁爷明鉴,请召回许大人。” 言官跪地,那是峥峥傲骨。 宣德帝头疼欲裂。 开玩笑呢? 那边正赈着灾,事事都挺妥帖,他把主事的叫回来? 灾民怎么想? 别添乱了。 他烦的不行,偏偏,太子呈上的证据太过硬了,他想暂搁,都找不出理由来! “父皇,儿臣深信许大人的人品,绝不会是此等贪污枉法之辈,萧侍郎也是忠心耿耿,请父皇明查,莫要伤了老臣之心!” “到不如先让大理寺调查,有了准信,再行询问之事。” 直郡王突地朗声,给递出台阶。 宣德帝大喜过望,顺着下来,“嗯,直王之言有理,朕允了。” 他说,一锤定音,压下百官,随后,又把混蚀老眼警惕的盯向凤北眠…… 太子因而有异?难不成,真如贵妃所言,容不下年迈的父皇,想要上位了吗? 未及太急了吧! 宣德帝面沉如水。 凤北眠浑然不觉,他甚至想再把父皇得罪的狠一些,到时候,他‘自污’娶寡妇时的阻力,就能更小了! —— 凤北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