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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宜宫里,萧娆眉眼郁结,语气有些虚弱。
文姑姑看着,心疼极了,“娘娘,大皇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今,尚未满百日,可怜小小的孩童,连翻身都不会呢,就,就这样送出去了吗?”
“眼下送出去了,未来,未来……”
“母子在没有相见之日了!”
容珂是万岁爷目前唯一的子嗣,想把他送出去谈何容易?必然是要诈死的,诈死,诈死……在没有诈一遍回魂道理。
日后,大皇子就要做个‘普通孩子’,生活在宫外,在没有回来的机会。
母子分离。
永生不能相见!
那是娘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能舍得?
“娘娘,要不,你在考虑考虑!”文姑姑小声,眼泪朦胧的。
萧娆像是受了刺激般,狠狠揪了把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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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犬感觉到了皮肉分离的痛苦,却特别贴心的没叫,反倒觉得庆幸,娆娆是抱着他了,难受时扯着他的狗毛,要是没抱他,那不是要掐掌心吗?
那得多疼。
还是掐他来得好。
他皮糙肉厚的不怕。
容渊犬狠狠往萧娆怀里咕蛹。
萧娆见状,弯了弯眉眼,不动声色的抿唇,“不用了,姑姑,宫里太险了,生珂儿那次,我们母子就几乎没命,前几日,守卫被调走,你们无故昏迷,宫里摸进来侍卫,又有贤妃她们来抓奸,喊打喊杀的……”
“当时我急了,绞尽脑汁把她们哄走,但后来,每每午夜梦回,仔细想来,都后怕不已!”
“那局面多险啊,那两个侍卫,唉,想来就是萧琼华派的,她能把你们迷昏,让侍卫摸进来,就代表她已经把皇宫,最起码是后宫掌握在手里了,这也就是她小气惯了,生怕担事儿,想把逼死‘贵妃’的罪名推给贤妃她们,所以,来了个坐山观虎斗!”
“若是,若是……”
“她下了狠心,干脆些,在迷昏咱们的同时,直接抹了咱们的脖子。抹了咱们的,也就不差珂儿一个。”
“那是万岁爷的庶长子,多少人看着碍眼睛呢。”
萧娆咬唇,脸上浮出后怕的表情,“……姑姑,这太吓人了,我怕了,我宁肯母子分离,宁肯日后不负相见,也要保住珂儿的性命。”
“就让他在民间,当个快快乐乐的富家翁吧,也有吃有喝的。”
文姑姑闻言,伸手抹了把眼泪,哽咽的悲声,“唉,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原本好好的嫡长子,非闹成这样,不清不白,不高不低的,罢罢罢,娘娘做了决定,老奴拼死也会做到的。”
“我已经准备了伺候大皇子的人选。”
“都是旧日庄王府的旧臣,他们残缺的厉害些,性子也憨厚,就没有进宫,您做主赏银放籍,如今也是小地主了!”
“我寻了几家,旁敲侧击的问过,都愿意放下京城的日子,到南方生活,好好伺候小主子……”
“嗯,问清楚了,莫要勉强了人家。”萧娆叮嘱。
文姑姑自然应声。
主仆俩又说了会子话,她就告辞下去准备了。
屋里,就剩下萧娆和容渊犬。
一派寂静。
鸦雀无声。
就连萧娆的呼吸都很清浅,几管于无。
容渊犬不放心,蛄蛹着仰头去看,就见萧娆面色惨白,通身疲惫,目光怔怔,无神的盯着前方。
里面盈着容渊犬不忍去看的悲伤。
“呜呜呜~”
他心中大悸,安慰着用鼻尖去蹭萧娆的下巴。
“我没事,平安,从万岁爷封了萧琼华做皇后那一天,我就隐约觉得,我可能保不住珂儿,万岁爷有心结,他不喜欢庶出……”萧娆把容渊犬抱到眼前,撸着他的小脑袋,苦涩又无奈的道:“我本以为,我和珂儿没有母子缘分,老天会把他收回去,没成想……”
“唉!”
“我居然把他生出来了,他还那么健康,又陪了我七十六天。”
“够了。”
“情深缘浅,我也知足了。”
容渊犬怔怔的看着萧娆的面容,听着她悲伤到极点,反到平静下来的声音,心里那股自责难受,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