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处理事情可谓十分妥当，抓住了周喜后，第一时间控制住了工坊，也没有走漏消息弄得人心惶惶，而是等着施黎来做决定。 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工坊人不多，都相互熟识，谁晚上出去了多询问几次很容易就锁定了嫌疑人。那是昌祖贤新收的一个徒弟，算是她的一个远亲，因为机灵会来事，还挺受昌祖贤的看重。 出了这事，昌祖贤无言以对，直说要把人打死。施黎当然不能容许他们在工坊动用私刑，和赵长安商量之后决定还是把人送官。 虽然这件事明显就是陈氏书肆在背后捣鬼，就算把抓到的内鬼送去官府也无法指认陈氏书肆，可给他们一点警告也好。 “只是……”赵长安有点犹豫，“周喜那丫头怎么办？” 施黎也觉得有点难办，周喜虽然倒卖传单，可这次也是她迷途知返这才避免了聊斋被盗。昨夜她被抓后见到了赵长安，第一件事就是请求赵长安派人去一个破屋找她弟弟，因为钻地蛇威胁她，若是办不好这件事就要把她弟弟卖了。虽然等赵长安派的人过去后发现，钻地蛇只是口头威胁根本没有付诸行动的想法，可周喜却不知道。她能冒着自己弟弟被抓走的威胁最后关头倒戈，施黎觉得把她扭送官府有些过分了。 “等去官府指认之后，便让她走吧。” 赵长安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便让两个得力手下押着人去了官府。 这件事便暂时告一段落，施黎和赵长安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不错，就是前几天施黎提出来的招商引资。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我有好项目，你有钱，双方能一拍即合自然是最好。 可消息放出去了，结果却不如施黎预想中的好。县城不大，有钱人不多，虽然聊斋已经凭借散发传单打响了招牌，可多数人也只是看个乐子。喜欢固然是喜欢，要掏钱投资就退缩了。 施黎和赵长安商量着弄出了一份合同，关于投入银钱和所分利益的比例。如今肯入股的有七八人，都是有钱有闲，或是跟赵家有一些关系的。其中有一个是县城首富的女儿，十分喜爱聊斋。目前所收到的三百两，光她一个人就出了三百。 赵长安倒是觉得不错，有了这几百两银子，他们能多印不少书了。墨痕书斋因为连年亏损，能动用的银子也不过一二百两，这还是赵仙稼从其他地方拨了些过来的结果。 一二百两银子，除去人工、雕版、印刷和运往外地的费用，也就能印一万左右的书。加上现在这三百两，和施黎自己准备投进去的二百两，差不多也能铺出去五六万的书，这在赵长安看来已是足够。 像他们这样的小书坊，哪有自家印这么多书的先例。一个不好，可要赔得血本无归。就说陈氏书肆，盗了西游后，也不过印了五千，前面卖得倒好，可后面口碑崩塌，导致五千册只卖出去三千，刨去五十两银子不到的成本，陈氏含泪赚了一千四五。 这可不是笔小钱，还要怎样呢？一口气可吃不成个胖子。 赵长安也这样劝说施黎，施黎仔细算了算，确实不是笔小钱了。五万的书，平摊下来成本不过二十文左右。这还是因为施黎多用插画，精选纸张导致成本增加的原因，若是跟陈氏书肆一样草草印刷，一本也不过十文钱。陈氏卖西游时定价五百文一本，照旧卖得火热。施黎打算也卖这个价，先打开市场再说。即使这样算，五万本书就能卖二万五千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两千万左右。这么高的利润，施黎自己都想骂自己一声奸商。 这样一想，施黎也冷静下来。 “书可以先不印那么多……” 赵长安的点点头。 “不过该找的投资还是要多找，如果书卖得好，我们可以立刻投钱继续印，免得钱一时收不回来，耽误了时间。” “施掌柜说得有道理。” 可城里有钱人就那么多，还上哪儿找钱去？施黎决定向下兼容，小有积蓄的也可以投，十两为界限，能吸收多少钱就看情况了。 今天便是定好要忙这事，赵长安又邀请了一群人，借着诗会的名头，在城里的书寓请客吃饭。 所谓书寓就是青楼的雅称，并且是最高级的青楼，里面的妓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反正很高端。之所以选这么个地方，是因为明面上组局的人是赵林。赵林虽然不擅交际，但她那个圈子总是认识一拨人，隔一段时间也会以文会友。 赵林不爱麻烦，可对聊斋这样的志怪故事倒有几分喜欢，于是在赵仙稼的提议下，同意带上施黎和赵长安去赴这场诗会。 施黎跟着赵林走进了书寓，这地方从外面看和普通大宅户也没什么区别，进去之后更觉得处处清幽高雅，实在跟满楼红袖招的青楼不同。 到了一处院子，早有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