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为主母。 叶朝云看了他一瞬,问:“手里拿的什么?” 青松下意识避开叶朝云的目光,道:“世子觉得书房有些灰尘,便让末将找些白布来擦……” 叶朝云道:“拿出来我看看。” 青松面色微僵,正想着如何解释,却听见背后“吱呀”一声开了门,李承允站在光里,面色有些发白,道:“母亲,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朝云敛了敛神,道:“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 李承允点了下头,便让到一旁,“母亲请进。” 叶朝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得先进了门,李承允递给青松一个眼神,青松立即会意,便带着东西出去了。 李承允扶着叶朝云落座,叶朝云看着儿子,认真问道:“承允,你老实告诉母亲,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李承允眸色微凝,却淡声道:“没有。” “当真没有?”叶朝云追问着儿子,但李承允依然如故,“嗯,一切都好。” 叶朝云见他答得干脆,这才略微放下心来,道:“承允,青松说的奸细之事,是怎么回事?” 李承允道:“我是在入京前两日发现他们的,起初也不能确定,后来我特意选了一条不常见的小道回京,但他们却一直跟着,本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没想到他们在京城附近还有人接应,为首之人带伤逃了,余下的几人皆服毒自尽。” 叶朝云不禁担心起来,“那你有没有受伤?” 李承允不假思索道:“没有受伤,还请母亲放心。” 叶朝云点点头,低声:“那就好……既然如此,你方才怎么不同你父亲解释清楚?” 李承允笑笑,道:“母亲觉得,父亲会听我解释么?我无论怎么解释,父亲都会觉得是我无能。” “承允……”叶朝云秀眉微蹙,“你父亲也是一片苦心。” 李承允却道:“我明白,是我达不到父亲的要求罢了……如今大哥跟在他身旁,总比我在的时候强。” 一提起李信,叶朝云的心头便沉了沉。 她原本是太傅之女,得先帝赐婚,才嫁给了李俨,两人成婚之后,虽算不上如胶似漆,却也举案齐眉。 婚后不久,她便生下了李承允,李承允既是嫡子,又是长子,李俨便上奏请求先帝将李承允封为世子,那段日子,便是他们夫妻感情最亲密的时候。 后来,李俨带兵南征,差点在临州遭遇灭顶之灾,叶朝云揪心地等了他一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得胜回朝,但李俨却带回了一个六七的孩童。 他称这男孩是自己的外室所生,因外室突然病逝,不得已才带了回来。 那一刻,对叶朝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按照孩子的年龄推算,这孩子比李承允还大一岁,如此说来,两人刚刚成婚之时,李俨便外面有了人。 知道这事后,叶朝云日日以泪洗面,而李俨却默不作声,任由她哭闹,都不肯将李信送走。 叶朝云心灰意冷之下,却也只得接受了李信,但好在李信也算听话,并未给她惹过太多麻烦,只是,相比之下,李俨对待李信的态度,就比对李承允耐心多了。 李承允见母亲不说话,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道:“这些事,母亲就不必操心了,还是早些休息罢。” 叶朝云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却又想起一事,道:“对了,苏家小姐已经到京城了,再过一两日你们就要完婚了,这可是一辈子一次的喜事,这两日不要再与你父亲起冲突了,明白吗?” 李承允默了片刻,道:“是,我知道了。” 叶朝云离开之后,青松才进了书房,“世子,带血的纱布已经处理掉了,方才差点就被夫人看见了,好险啊!不过,您的伤可不轻,当真不告诉侯夫人吗?” 李承允道:“告诉母亲也无济于事,何必白白惹她伤心。” 青松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道:“可是,末将估摸着您瞒不了几日了。” 李承允有些疑惑,“为何?” 青松抬手握拳,轻咳了下,道:“那个,洞房花烛夜……” 李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