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穿得少了些,看着许氏和虎子睡熟了她就赶忙出了门,生怕晚一步就会误事。 贴上燕若回重新画的符咒,今日回家,那狐仙果然没有出现,这也越发坚定了她的决心——绝对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街上无人,寂静地有些可怕。杨丽云脑海中不禁又想到狐仙。这狐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闹起来的,一年前?两年前?城中传说是因为武林人士在城中聚集,血腥气过重引来狐仙,她可不这么想。她年轻的时候就守寡带着年幼的儿子来这城中讨生活,那小武林大会还是她看着一点点在城中办起来的,那时候哪来的什么狐仙,倒是近几年……对,就是近几年的样子,突然这家失踪那家失踪的,还都是些未婚的年轻女娃娃。不过也多亏了这事儿,这许氏可是大户人家出身的丫头,按理说可看不上家里那小子,要不是不少人家急急忙忙地张罗着把未婚的姑娘嫁出去来躲狐仙,哪能娶上许氏这样的女子。果然是大户出身,带的嫁妆也不少,自从娶了这女子,家里日子也好过了,儿子本身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一家人也算和睦,还添了孙子。若不是…… 想到这,杨丽云脸色突然一变,脸上突现一抹恨意,随后加快了脚步。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杨丽云停在了城外不远处的青玉山下。青玉城到了时辰虽然会关闭城门,但若有需要,城中百姓提前在守城士兵那里登记说明情况,到了时间核对过身份便可以在关闭城门之后也能进出城,只是在城口会接受严格的盘查。杨丽云是青玉城的居民,起早贪黑是常有的事,守卫自然也不会怎么拦着,只是嘱咐了几句小心便放行了。 她举着灯笼,颤颤巍巍地往山上走去…… 第二日,县衙通报,青玉山上挖出了一具尸首,正是前段日子报失踪的赵聪,凶手业已伏法。这个节骨眼上,江州刺史白知初莅临青玉城,要亲自审问这个案子,可忙坏了大大小小的州县官吏。 商宁趴在阿绿的背上打了个呵欠,一夜没睡着实有些吃不消。凌澈在前面牵着驴,好笑地摇摇头。 “去听审么?”凌澈问。 “有什么好听的,人都是我抓的。”商宁闭着眼嘟囔着。 “明明是我抓的……”凌澈委屈巴巴地嘟囔了一句,马上又转换了语气,“传闻这江州刺史白知初可是个奇人,年纪轻轻的,上任也不过两三年,就将这鱼龙混杂的江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为这么个案子特意来这青玉城,你难道不好奇?不想去见见?”凌澈步步紧逼。 “回去睡觉。”商宁丝毫不为所动,耽误这么久,早该启程了,再晚点恐怕是要赶不上了。 “这白知初与长生殿的白家是远亲。他能在江州立足,除了自身的本事,明里暗里也是江湖人给长生殿一些面子,长生殿也乐于自家有人在朝廷里办事,一来二去,自然也就形成了如今这种局面。按理说江州虽然小事不断,但那些大奸大恶之人看在长生殿和与其交好的各门派的份上是不敢在江州闹事的,所以这狐仙……” “烦死了!”商宁捂住脑袋,“去去去,我去还不成么。” “好嘞~”凌澈加快步子,阿绿也被牵着小跑起来。 “果然好奇害死猫啊~”凌澈面具后面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得逞的微笑,“跟我家小黑一样。” 等二人赶到衙门,门外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既有百姓也有不少武林人士。赵聪失踪一事,在青玉城不是个小事,毕竟这一家在城中住了很久,邻里之间又十分熟悉,赵聪为人善良本分,媳妇出身大户人家又十分美丽,后来他们家说有狐仙作祟还请了道士,再加上江州这些年闹狐仙总有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地的百姓对于赵聪的失踪的事便更是好奇了。如今听说他的尸体被发现,凶手被当场抓住,自然是纷纷前来围观。至于那些武林人士,自然也是听闻了所谓狐仙的风声,也前来观望。 堂上,一身着官府,面冠如玉,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端坐堂上,正是江州刺史白知初,其他官员则分坐两边。堂下,一妇人披头散发地跪在中间,左边是一具用白布盖起来的尸首,应当是赵聪的,右边则是一身着白衣面色苍白的美丽女子,怀中还抱着一名正憨憨入睡的幼孩。 “啪”惊堂木一响,堂下的嘈杂声立刻停了下来。 凌澈拉着阿绿找了个离公堂较近的地方,商宁百无聊赖地趴在驴背上远远地听着堂内的动静。审问十分简单,罪犯并未多做辩解就承认了杀死赵聪并埋尸的事实,很快便也结束了。 看着人群都散了,商宁始终坐在驴背上也不下来,凌澈便又牵着阿绿从一个偏门进了一所离衙门不远的宅院。 刚一进门,便看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赫然便是方才公堂上的白知初和许氏。白知初朝凌澈抱了抱拳,转而看向商宁,“初次见面,商姑娘有礼。” “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