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紧握住手中的刀,死死地盯着商宁,若不是碍于皇帝的命令,此刻商宁必定已经人头落地。年瑶死死地握住商宁的手臂让她无法动弹,她本以为商宁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牢里受尽折磨、路上又被卓一打伤,却没想到一看见皇帝就跟疯了一样,拉都拉不住,拔了簪子就要往前冲。 萧辰看着商宁,脸上露出复杂神情。 “松手。”半晌,萧辰开了口,朝年瑶和陈清摆摆手。他走到商宁面前,慢慢地伸出手,握住商宁手上的簪子,扯了扯,纹丝不动,他又扯了扯,商宁慢慢松了手,任由他取走簪子。萧辰温柔地将簪子重新插回到商宁发间,看了看,似是满意地露出微笑。 这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人惊掉了下巴。 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良久,商宁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了?” 商宁脚步虽然未停,但步子却慢了下来。身后传来萧辰无奈的叹息,“我攻你一城,你伤我一帅,扯平了不是?” 商宁这才停了下来,“扯平了?当初若不是你言而无信,何至于那么多将士无辜枉死?又何至于……”她转过头,面露嘲讽,“天纵英才的萧王爷,险些命丧黄泉。” “参见太皇太后。”夏凌恭恭敬敬地朝座上之人行礼。 “瞧瞧这是谁啊,竟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之人懒懒地倚在座上,身着素色宫服,未施粉黛,长发垂腰,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分明是位美艳女子。卓一见之无奈地朝一旁的宫人勾勾手,宫人熟练地取来裘衣递给他,他便走过去给女子披好。 “姑母说得哪里话,这偌大的皇宫有几个女子比得上姑母这般年轻貌美。”夏凌狗腿地奉承道。 “哀家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个德行。”太皇太后本想把身上的裘衣扯掉,却被卓一一个眼神制止了,只能撇撇嘴又把衣服披好。 “姑母说的哪里话,侄儿说得可都是肺腑之言。”夏凌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准备朝徐元清走过去。 “让你站起来了?”徐元清轻飘飘地说。 “姑母!”夏凌又重新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侄儿一回来拜见完父亲母亲立马就进宫来看望姑母,侄儿可是十分想念姑母的!” 只见徐元清看着夏凌,表情狰狞地咬了咬牙,一旁的卓一一副“又来了”的神情,最终,徐元清叹了口气,朝夏凌勾了勾手,待他屁颠屁颠跑过来的时候,捏住他的脸死命地□□了一番,随后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甚合我意的份上,你就等着下人把你从这儿抬出去吧!” 镇国公夏白虽然性格不拘小节,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可实际上是为肤白貌美、身材精瘦的美髯公。他不开口这姑娘便会似蜂蝶般地朝他扑过来,可但凡他一张口,那可是会气死百万敌军的。 作为他儿子的夏凌自然遗传了夏白的好相貌,但不一样的是,夏凌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稚气,这便是遗传了母亲徐瑾儿。 所以比起夏白,夏凌更像母亲家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太皇太后——徐元清。 每每看到夏凌,徐元清就十分开心,毕竟,对容貌十分自恋的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这张脸——以及和自己的脸有七八分相似的夏凌的脸。 姑侄二人又是好一阵“你来我往”,总算是把太皇太后的气捋顺了。打发了其他宫人,徐元清站起来,卓一顺手拣起被她故意落在位置上的裘衣,又给她披上身,徐元清毫不客气地给了卓一一个白眼,却也没再任性,好好地穿上了裘衣。 “这次怎么这么早回了?回来准备待多久?”徐元清问。 “想念爹娘和姑母便回来了,总归外面也没什么事。这次回来自然是呆的久一点,毕竟一过完年,陛下就要大婚了。”夏凌道。 “这样啊……”徐元清慢慢地在殿里踱着步子,“要不……卓大哥,之前陈永那老东西呈上来的卷宗在你那儿吗?” “在……太皇太后是难道是想让世子……”卓一皱眉想了想,“可世子好不容易回来……” “卓大哥!这儿又没外人,怎么还叫我太皇太后!”徐元清不满地横了他一眼,“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历练历练。昨儿个妹妹还跟我叫苦,说他儿子这次要呆久一点,她一点儿也不想天天看着这玩意儿在眼前晃悠。我最疼妹妹了,自然要帮她排忧解难。” 夏凌不禁暗暗叫苦。自家娘亲见不着他的时候日思夜想恨不得每天一封书信,见着他了没几天又开始嫌弃他天天游手好闲,既不想着娶媳妇也不想着生孩子,更重要的是妨碍她和老爹亲亲我我。 “我不都搬出去了么,哪里还碍她眼了。”夏凌嘟囔着。 这时候,卓一已经取来一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