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也就在头 顶。 扫描光几乎是与她擦肩而过。 换作其他人,在如此高压的情况下,恐怕已经被吓到全身麻木了。 谢黎却神色冷静,一只手按在地上,轻手轻脚地调整角度——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巡逻人员走到尽头时,下一刻却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无人机也调转扫描光线,照向谢黎的位置。 空无一人。 巡逻人员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黑暗中,谢黎屏住呼吸,死死将背脊抵在金属墙上,心跳猛烈而急促,撞得肋骨都有些疼痛,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幸好、幸好她擅长控制情绪。 不然就算不尖叫出声,也要去找一条干净裤子。 谢黎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过于激烈的心跳,等待肌肉重新恢复张力。 几十秒钟过去,她站了起来,朝巡逻人员的反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视野盲区越少。 不仅监控摄像头变多,巡逻的无人机也多了起来。 这种无人机一看就有武器系统和目标识别功能,可以识别出友方并停止攻击,是公司内部常见的武装无人机。 前面是公司,后面是修。 公司安保系统一向以严密著称,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找到漏洞。 她简直无路可退,必死无疑。 谢黎心脏直直下坠。 她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好不容易才从修的手上逃脱出来,转眼间又走进一条死路。 不知是否太过紧张的原因,她感到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是一种模模糊糊的直觉——这并不是一条死路,有可以化解危机的办法。 问题是,办法是什么呢? 冷静,冷静。 保持冷静,慢慢想。 谢黎闭上眼睛,竭力保持头脑清醒,尽管手心已全是濡湿的冷汗。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就一定看过。 是在哪里呢? 有了! 谢黎倏地睁眼。 是那篇实验室守则,第一条第一句话——严禁询问任何人的岗位信息、工作内容及工作时间。 在C区,所有人的身份、职业、工作内容甚至是工作时间,都必须严格保密。 也就是说,无人机不会有目标识别功能,因为黑客入侵无人机,破解并下载信息,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同样地,因为岗位信息、工作内容都必须严格保密,员工也不可能有统一的制服或铭牌。 就算有,其他人也不可能主动来询问她,今天为什么没有穿统一的制服。 因为,对方既不知道你的职位,也不知道你的上下班时间,而且询问是违规的。 也就是说,哪怕她现在大摇大摆地走出视野盲区,也不会有人一拥而上,把她按倒在地。 想通这一点以后,谢黎几乎 有些脱力,整个人头重脚轻,差点一头栽进花丛里。 她根本不需要逃跑,只需要伪装成工作人员,就可以在养老院内自由活动。 当然,仅限于养老院内。 大门那里,肯定有针对外来人员的安保措施。 她暂时安全了。 谢黎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走出视野盲区。 然而很快,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一个疑问尖锐地刺入她的大脑——挂在墙上的规则,就一定都是真的吗? 万一只是一个摆设呢? 就算不是摆设,按照现代各软件的迭代速度,她看到的规则也不是一定是最新的。 万一更新过后的规则,第一条失效了怎么办? 下一秒钟,一个更加恐怖的猜测,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万一这个规则,是修故意让她看见,目的是让她自愿走出视野盲区……又该怎么办? 谢黎僵立在黑暗中,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止,震得她耳膜轰轰作响。 同一时刻,她身后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她必须尽快做出抉择。 紧张到一定程度,谢黎几乎能听见血液逆流而上撞击耳膜的突突声。 是跑,还是假扮这里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