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我倒是哪里对不起她了,她倒要下这狠手?当年老爷口口声声的要赶他们走,还不是我想着他娘俩苦,把那些田地给了他们。老二前前后后这些事,还不是自找的活该,赖谁都赖不得别人?这真是要了我的命了,老大,你且拿个绳子来勒死我得了,我须拼着命,去下面找老爷太太作主。倒是要和这娘俩当面对质对质,我沈晓鹊哪里对不住他们了,昧了良心要这般作践我?” 沈晓鹊一边哭一边骂,差点噎不过气来,唬得郁福瑞急忙上前扶住帮着拍背,白玉莲也扯了手绢帮着擦眼泪,金宝更是吓得大哭起来,乱作一团。 “珊瑚,你二姨娘,她要杀了我!”正巧珊瑚和白瑾谦进来,沈晓鹊完全不顾有外人在场 ,滚在珊瑚的怀里,哭诉, “珊瑚啊,林红梅,她变着法儿的想要我的命。那日里我们都嫌这胭脂艳了,何尝想到这挑剔的毛病,也有一天会救了我们。” “姨娘,好人有好报,老天是最明白的。”林珑忍不住上前劝慰。 “林珑啊,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蛮横。想来你和你的那个女同事,扯皮撂脸的住进来,是怕我有闪失吧?好孩子,不枉你六哥哥当日里尽力护着你。 ”沈晓鹊一只手搀着林珑,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林珑的手背,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姨娘言重了。我们这样做,不过是工作的本分;六哥哥和姨娘当年,却是实打实的情分。我和哥哥,这辈子都记着。 ” “郁家姨娘,你想想,你和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丁宁宇看沈晓鹊缓过来些,不由急着问道。 “老大,你倒说说看,我沈晓鹊这些年来,又何尝对不起过谁?哪怕是些下人做错了事,受了罚,隔日里,也从来是好声好色的安抚,生怕罚重了伤了人心。若不是老二这没日没夜变着法的给大家添堵,这郁家,哪会败落到今儿个只得几间破房子?”沈晓鹊收住泪,发狠道。 “难怪那晚,二姨娘问我红宝儿的事,我一说起胭脂,她就突然的说了要回家去。 ”白玉莲这时回过神来。 “你一说,我倒也是想起来了,当时只是以为她看着这场面没法了,早点回去落个清静。现在想来,怕是那会子,她就存了这样的心。 ”郁福瑞附和道。 林珑听了,不由和丁宁宇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难怪林红梅被问话时并不惊慌,料来她当时也没有意识到余凤兰的死跟她会有瓜葛。这下前前后后的疑惑,连着解通达了。 “郁先生,我和林珑要不先回去了。若想起什么,随时来找我们。后续怎么处理,我们知会现场的管事就是。 ”丁宁宇对郁福瑞说,也不知是刚才晒了太阳热到了,还是这沈晓鹊闹得,他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疼。 “也好也好,哎,有劳了,路上小心。” 郁福瑞想着反正这案情都明面上摆着了,不怕有什么变化。 林珑推脱了沈晓鹊热情的留饭,这才走出弄堂,耳边似乎还嗡嗡的回响着絮絮叨叨,却见丁宁宇已经骑上自行车,一只脚却撑在地上,见了她来,轻声的说, “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啊,不用了。” 林珑倒也没想着丁宁宇会在前街上等她,刹时红了脸,心里的小鹿乱撞着几乎要蹦出来,脑子里却一团浆糊般的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走吧!”丁宁宇并没有回头,仿似不经意的说。 还好,丁宁宇并没有看见林珑的狼狈。林珑轻轻的跳着坐上二十八吋自行车的后座,石板路放大了路的不平,崎岖又起颠箥,吓得林珑双手紧紧的抓住椅杆,可手心却湿滑湿滑的,随时有脱把的可能。林珑第一次这么接近丁宁宇,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和着温柔的风,拂面而过,这路要长一点该多好呢?可阳光却偏偏不解风情,直直的照得人发晕。经过郁福瑞照看的纸扎店,拐了弯,已是公安局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