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几个人都走远了,陈肖平才悄悄的说道,“我在想,我们的对写纸条的人的猜想,是不是漏掉了一个眼皮子底下的人?” 丁宁宇这时已经拐过街角走不见了,许时年大胆的说出了自个儿的想法,“杨芳萍!” 不谋而合! 陈肖平轻声道, “先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这省厅的人,何必去盯一个退休老教授。可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杨芳萍,那就什么都说得通了。她的母亲,可是赵老太爷的嫡亲孙女,自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怎么突然就投奔了来,委实可疑。 ” “可省厅不是说盯下来没问题嘛?若是她有什么出格之事,他们早就有所行动了。”许时年又疑道。 “她那个厉害的舅舅,可不正是擅长做这些暗地里的龌龊营生。其实他到底有没有去对岸,并没有个定论。他若是一心想来搅局,那真是棋逢高手,想来需要多费周折。” 陈肖平叹息。 “古话说得好,邪不压正,更何况时局已定,难道他还能只手翻天?再说也没有任何消息,说他到哪到哪了?” 许时年宽慰陈肖平,心里却是另作他想,几件杀人的案子,和那老磨头的失踪,牵连起来倒真是和赵家脱不了干系。虽然这般思忖着,嘴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生怕自个儿想岔了,又把陈肖平带沟里去。 “可杨芳萍时常去的,不过是潇湘茶馆和照流庄。潇湘茶馆虽说人员杂,可她去了,也就和罗老师一起喝个茶。可照流庄就不一样,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付钞取物频繁,夹带私信轻而易举;若是个联络点,就算留下暗号,也绝对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但杨芳萍并不是去而复返,前几次查镇子上的来往人员,进出的商贾妇孺,也都是些平常百姓, 并无可疑。所以我们这么一味的着重照流庄,又好象有失偏颇 。”许时年说道。 “且不说进出,如若藏身也该有个地儿?”陈肖平难为道,“之前,我是怎么都没联想到他。” “赵家弄的旧宅,城外的祠堂,向老太的地下室?可向老太的尸首一被发现,这地儿就算废了。 ”许时年叹息,为什么总是牵丝绊藤的慢了一步。 “但向老太的事,一定是打乱了他们的阵脚。这才有了曹大毛夫妻的慌不择路。” “反正已经这样,也不怕照着这条线儿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愿这是正确的方向。 这赵小毛,有个寓意和美的大名,叫双全,赵双全;小名也不是小毛,而是小猫,在大多数老百姓的心里,沾了小猫小狗的福,更好养活。 “这赵家老太爷,按辈份,我得尊称一声叔爷爷。他得了病后,就被接去城里看病了,去世时丧事都不在这办,他家管事把灵柩送回来安葬时,每家出了人到个场。在我们眼里,他们是家大业大的,可在他那几个儿子眼里,这破房子能值些啥,不住人眼见着就差倒了,还得花钱修缮。 所以后宅的一些老房子,就归交给族里打理,摊分给大家租住。我爹原是赵家米铺的帐房,住的房倒是够,就领了这门面,各取所需,算是给我挣个生计。 可米市说关就关,时局不稳,生意清淡,难以维持。正巧族里一个兄弟的什么亲戚朋友的,想在这边落脚,居然相中了这铺子,给的现大洋,就过了手。所以你问我,现在这店主怎样怎样,我是不知道的。那介绍的兄弟去年生病死了,所以更无从相问了。 ”赵双全摊了摊手说道。 “那你跟叔爷爷家那几位大伯堂兄妹们,可有来往?” “哪能啊?”赵双全笑道, “人家有钱有势的,哪会有来往?” “那应该都见过吧?”许时年这时还抱着痴心妄想,想着赵双全能认一认。 “不瞒您说,几位堂大伯,小时候倒还见得多,堂里个堂的兄弟姐妹们,还是十几二十年前叔爷爷做寿见着,那时最小的几个不过十几岁, 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 赵双全不忘加一句, “哪怕对着面儿遇上,我也是认不出的。” 果然又是白起了劲。许时年和陈肖平垂头丧气的出来。户籍名录里一定是查得到照流庄店主的名,可那是他的真名吗?他又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