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相互保护好对方很不好意思,连说自己没事让她们不要担心。 也不怪他们事发之时没有强烈的反抗意识,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对方又如此行径,当真是秀才遇上了乡痞,你越守礼他就越放肆。 黎云缨将扁担半截插进地里,也不看众人只问自家婆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这么热闹?” 带头的婆子叫刘妈,被人抓破了脸。 顶着一头鸡窝头上来回话,把刚才见到的一切再说了一遍,情绪非常激动。 刘妈是姜府第二代家生子的媳妇,她家从上到下对老老太公感恩如山,自己儿子便是含光少爷的书童,加上这层关系在,她对两个少爷比对自己亲儿子还上心。 也是第一个带头打人的,非常狂怒,恨不得撕了对方的皮。 越说越急,言语颠倒。 黎云缨摆摆手,“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当下又点了人,她指着座下的山匪团: “你,你,还有你,把刘妈说的演一遍。” 当然不是抹自己人。 瘦猴儿rua起一团彩带,带头往姜含竣身上缠去,说是孝子装,彩衣娱亲。 胖大学着抓了一把泥,继续往他脸上抹,想躲就摁住,非摸出一个黑旋风小李逵出来才作数。 胖小更直接,学了他主子拽了一个想跑的,三下五除二将人往盆里按。 接着刘妈也笑着对按着姜成仁磕头的大胡子说: “哎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南边也得磕。” 姜成仁只记得自己昨天的酒还没怎么醒,就被提溜着磕了一圈。 依稀听到每个都是哐哐哐地的响,然后额头好像一阵温热。 抬手摸了一下,指间一片红。 噢,是血。姜成仁一下就晕。 “爹!” 姜成仁的小儿子扑上来,大骂:“死寡妇婆子,欺人太甚!大哥和他们拼了!” 装晕的姜含缺心里怒怼,对!拼了! 他挑起一丝眼皮,见死寡妇婆子正背对他,正身下手的好时机。 为报差点被闷死的仇,敢害本少爷丢脸! 他抄起那盆狗血就往前面泼去,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泼得一滴不剩。 杏儿听到声响,忙高呼小心。 锦翠上前拿人,一脚踹飞,连人带盆砸在地上,将人狠狠踩着拿捏, 姜含缺即便被人踩在脚底下,内心也止不住的狂喜雀跃,你们狗母子几个也尝尝黑狗血的滋味哈哈哈。 得意地沉寂在自己大仇得报对面被从头到脚泼一身的狼狈出糗样子。 哈哈······哈啊? 笑到一半的人,凉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盆狗血,全泼在了墓碑上。 四面八方还不止一个,当然首辅大人最惨,十分孝顺地替他头上的太爷太奶分担了大半。 所有人都张大了能吞西瓜的嘴。 齐齐再退了十步。 生怕与这场闹剧扯上关系。 但又按捺不住吃瓜的兴奋。 惨了惨了。 这小子完了,居然往自家老祖宗头上洒狗血。 还是黑狗血! 你咋知道的? 昨儿他们在市场挨家挨户地收,说只要黑的。 啧啧啧,那这有预谋来的,要是我爹,肯定把我打死。 人群里议论纷纷,场面太多精彩。 姜氏族人的脸上表情,比场面还精彩,红了白白了绿。 好端端的一场清明祭祖,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呢? 杏儿忍不住第一带头笑了。 杏儿:不好意思,我们将军府的。 不姓姜。 大胡子:那更不好意思了。 俺们土匪小毛贼出身,没见识更没文化,想笑就笑咯。 因为真的很搞笑,哈哈哈哈! 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脚,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祖宗又挨打! 他们所有人都一致地笑望着地上呆愣住的那个,友情提醒: 小子,你死定了! 罪魁祸首姜含缺当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被他祖父打死风险,指着人恨得锤地,无声地控诉: 你个死寡妇都是你,都怪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