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两个站到一处,一黑一白,身形高挑很是惹人侧目。 白凝竹很懂事,不想把大家打探的视线,转移到这边来,对八皇子妃拜礼后,就欲悄声离开。 黎云缨看出姜十一拘在自己与八皇子妃身边也无趣,就让她跟嫂子一道去了。 郭璎珞八卦之魂早已熊熊燃起,忙问恩公之事是为何。 神殿的事当然不能多说,黎云缨只说是举手之劳,所以得人虚名一句而已。 又恰好她有个医馆,有时候也免费义诊,一来二去就熟悉了,重点挑了白家女收养孤儿的事给说道说道。 提及民间孤儿流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惨状,郭璎珞觉得手里的肉不香了,直接掏银子。 行这等好事,算她一份。 也不免对白氏有所改观。 黎云缨岂能要她的钱,否则真和皇子党扯上关系了。 只推脱自己白事在身,也不便外出,不过提示了她可以悄悄捐赠给白凝竹也是一样的。 礼官高唱:吉时已到,接驾。 宫人鱼贯而入,礼乐起,伶人舞。 天子鸾驾从御花园的廊桥穿过,直至主正位。 众人跪拜三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白妃一身白纱,仙气飘飘地伴驾而来,她与季大总管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皇帝落座。 天子口谕众卿平身后,朝臣命妇方才起身再谢,待赐座后各自落座。 中宫之位,悬停。 皇贵妃与庆妃,分别坐于龙椅的左右两侧,依次是其他四妃按序排列。 白妃体贴地伺候好老皇帝威仪后,正身扶了扶。 她肤如凝脂色白如雪,发间只簪了一枚仙鹤衔芝的玉簪,将那三千青丝轻轻聚拢。 周身不加任何金银之物,却更显几分与尘世疏离的飘逸风流。 怎么更贴切地形容呢? 郑氏尚黑,墨色为尊,华丽的宫装皆以黑金为主。 试想一下,一片黑压压的肃穆场景里,突然一点白,是不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既视感了! 老皇帝六十有三,后宫虽号称三千佳丽,但他近十年来沉迷养身,已经多年没有天下大选,所以宫内的多是老人。 突然得了这么一位清冷的谪仙,正值风华青春靓丽,叫人如何能挪开眼。 老房子着火。 一发不可收。 正当白妃敛好仪表后,行礼告退,欲归位,天子随手一指,令道: “旁不有一空着的,不必离太远。” 指的正是那凤凰图腾镶饰的皇后宝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皇贵妃闻之色变,瞪着不敢置信的凤眼;庆妃也白了脸。 老皇帝好似无视一般,对着底下人下令: “尔等,还不速速请仙家落座。” 宫女太监立即去服侍白妃,走向宝座。 白凝霜自己主打的人设就是一个超凡脱俗,视金钱如粪土,更漠视凡尘权贵,既然皇帝让坐,那就坐得,遂就毫无半分推辞。 在场的王公大臣、诰命贵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什么信号?天子有意立新后? 皇贵妃率先起跳:“皇上,白妃进宫不足一载,与高姐姐同座,怕是不······”妥。 元后,高氏,逝世二十余载,所出废太子及六皇子孝恭郡公,郑承顺。 老皇帝觑着花白的眉间,龙颜似有一丝不悦,冷了一眼皇贵妃: “坐哪不是坐?何时起,你的旨意大过寡人的怎地?” 但见六皇子面不改色,正与九皇子在说着什么,兄友弟恭的样子。 高氏门生个个脸色通红,却敢怒不敢言。 贵妃一时间,竟无人声援便住了嘴。 皇贵妃:草,草率了。 皇贵妃即刻低头,屈膝赔罪:“臣妾不敢。” 懦懦地退下。 她还没落座,庆妃已经端了酒杯,敬贺天子,并邀皇上开宴致辞。 这本该是皇后的话,元后逝了一直以来就轮到了皇贵妃。 庆妃这次抢占头机,把活先干了,被皇贵妃冷脸瞪了一眼。 老皇帝却给了庆妃个还是爱妃懂事的眼神,起身举起酒樽,对日当空,敬道: “今,端午佳节与卿同乐,大家不必拘礼,暂且放下国事宽松些,朕先敬诸位大臣一杯,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