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兄让我监国?”蓟秋生一脸遽然的站起。 殿前那抹挺拔劲瘦的身姿,适时回眸:“孤决意微服私访,借选妃为由暗查六郡。” “还是此事交由臣弟,毕竟国不可——” “莫再推辞,即日起你便搬进离宫吧!” 蓟秋生没由来的气恼,攥拳忿忿:“朝中那群酒囊饭袋,一个个的没眼色,皇兄千万不能被他们挟持。” “你不愿?” “臣弟不敢。” 既如此,蓟秋生嘴角抽了抽:“皇兄何时归来?” “归期未定。” 碧空万里声寂静,君赴江南红豆情。 稽安宋府,大清早就有人登门拜访。 林叔前来禀报时,苏姨娘正在廊下伴明书习字。 “生人是谁?你就说少爷不在家!” 苏姨娘见林叔一味摇头,顿时有些烦躁:“随便寻个由头,尽快打发走。” 最近府上多了些来路不明的人,虽说是珍宝默许,但苏姨娘何尝瞧不出,女儿不为人知的沉闷。 碧宇思万千,苏姨娘凝着垂眸习字的明书,没由来的忆起些旧事。 前院,纵奈林叔如何婉言相拒,那人好似听不懂,依旧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来者生的高大挺拔,且带着帷帽,周身散发出不好相与的凛然气质。林叔不愿硬碰硬,只得再去通报。 “不走?”苏姨娘满脸狐疑。 林叔一脸苦涩:“这人口口声声同少爷相识,说是有些话要当面问少爷。既然少爷不在家,他愿在前厅等候。” 哪儿来的厚脸皮,苏姨娘只当宋坤成又在搞鬼。 城郊溪山谷,宋忍冬屏退众人,携抹奴单独至此。 傍晚时分,霞光绚彩满天艳。 她长身玉立目视远方,飞快收敛住所有情绪,无可奈何的回眸:“抹奴大人执意在府上住下,宋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请不要影响我的家人。” 抹奴倍感委屈,尚未回答,便听宋忍冬异常平静道:“过两日,我即随商队北上。” 离开……这万万不行! “我们主子就快抵达稽安了,这个时候您怎能说走就走!” “我以为自己讲的够清楚,我和你家主子本就是一场误会。如今各自安好,何必徒增烦恼。” 气氛骤然安静,抹奴急得抓耳挠腮:“宋姑娘,您太固执了。” “固执的究竟是我,还是你们?” 心有不甘的抹奴,忍不住替圣上辩解:“从前在北郡,主子对您不好吗?” 宋忍冬双眸似冰,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赫然将其打断:“我本就不是陶县令的干女儿,情况紧急被迫自保,而且他视我为妾,遑论真心!” 见她软的不吃,抹奴干脆开门见山:“既然宋姑娘执意逃离,休怪在下不客气。” 仿佛早就洞穿,宋忍冬玉容恬寂,嫣然一笑:“我为何逃离?休言家眷皆在稽安,数年积累岂可一朝抛弃。反正你听不进去半点,不妨来日让你主子亲自同我谈。” 若宋忍冬不了解对方身份,态度或许不会这般坚决。可那个人贵为天子,南穆革新的英明之首,她不信对方会为儿女之情糊涂至此。 他能拿捏的,无非是她女扮男装,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而她就不同了,假使对方是个贪图之人,那么美色于他不过锦上添花。只要他稍微聪明,就会明白她有太多筹码,能令他心动。 官署内,韩黎临窗阅览文书。 寂静廊外一阵喧闹,接着那陈总兵面目不善的带兵闯入:“韩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随手撂笔,韩黎不自觉的僵了一瞬,缓慢起身:“陈大人什么意思?” “哼!带进来。” 说着两个官兵拽进来一个贼眉鼠目的男人,陈总兵斜眼旁观,嘴角兀自勾起。 地上苦苦哀求的贼匪不是旁人,正是梁大俊的女婿。前几日挨个刑讯逼供,到底问出些端倪。 “对坐这位大人,你可眼熟?” 陈总兵嗓音骤高,当即骇得地上人颤栗不休:“大人他……他认得我们头领。” “怪不得剿匪到你这里毫无进展,韩大人知罪?” 循例前朝,稽安兵政两分。然而自韩黎到来后,竟开始权力制衡。陈总兵往日总抓不住对方把柄,这次简直是意外之喜。 面对指控,韩黎神色自若:“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