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绛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自己那时候在干活,摸着下巴,看着屏幕上的小字,定定思索几秒,不罚好像不符合规矩,罚了总有种哪哪不得劲的感觉。 摆在旁边的小蛋糕还没送出去,金色的丝带飘打成蝴蝶结,飘着淡淡的果香,和外溢的奶油香味融在一起。 她沉吟再三,灵光一闪,噼里啪啦打了行字,发送,随即不等回复便退出软件,抬头看电脑屏幕,上面的进度条已经拉到70%,耐着性子又等了会,拔出U盘关机。 并没有回来工作的意思,许绛数了数,算上中午没午休的时间,她现在已经下班了,只是顺路送柯江冉回来,拷个电影,再顺便给宋清淮送个小蛋糕。 不敢明目张胆拎包,手机上宋先生还没回信息。 她形式化敲了敲门,无师自通地自己推开。 宋清淮闻声抬头,风尘仆仆的许总浅卡色风衣扣子没扣,随意开着,脖颈间的银天鹅吊坠垂出内衬领口,他按鼠标的动作一顿,明明记得她今天下午排满了工作。 瞳孔里写着困惑,不等他问出口,许绛便自觉交代道:“下午的工作都做完了,这个给你,三选一。” 被推到桌面的袋子上有品牌loo,宋清淮粗略扫了一眼便认出了品牌,许绛今天的行程集中在城西,无需多想,就能猜到是梓里街的那家,没忍住问了句:“三选一,剩下的给谁?” 这许绛已经想好了,坦诚直视道:“一个给我,一个给柯江冉。” 那倒也是不是不行。 “留右边那个就行。” “好。” 许绛送完东西就溜了,他略一抬眼,便能看见对方来去自如地合上了门,接着来去自如地离开了办公室,收回视线工作,心头却仍有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 明明今天没什么事才对。 许绛也不至于下毒吧? 将自己的直觉归为错觉,正准备换下一份报告,宋清淮被亮起的手机吸引了注意力,张姨留言问晚上回不回来吃,犹豫再三。 【宋:嗯,我今晚七点应该能到家。】 再往下是许绛的新消息。 【许绛:蛋糕不是贿赂,悉尼我先牵回家,它真的是很乖的小狗,不同意的话,我送隔壁住也可以的,那有人可以照顾它。】 说的是“可以了”,再一刷新,她又发了个黄豆人哭哭眼的表情包,看上去莫名有点可怜。 宋清淮反应了几秒,第一反应是她居然就这样下班回家了? 过了几秒,他眉心微蹙,往上翻了翻,开会的时候他把手机静音了,信息是一条都没收到,一一看完,他很轻地眨了下眼。 还是工作太少。 这样想着,他点开了大图。 阳光下,萨摩耶仰头看着镜头,白白的毛发蓬松,水润的杏仁眼睁得溜圆,笑容无害纯真,后还隐约可见正在晃动的尾巴,那尾巴和冬日下拿出来晒的棉被莫名的相似。 他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 萨摩耶的毛,可不好处理啊。 这边宋先生在头疼,那边的许绛已经开始教育狗狗。 这会车上没其他人,隔板也升了起来,她捧着爪子,直视悉尼的眼睛,没忍住捏了捏,小声地沟通着:“嗨,悉尼,认真一点,别晃你的大尾巴了,现在认真听我说话。” 悉尼嗷呜了声,踩了踩她的掌心示意自己在听。 许绛心下一软,手摸上它的耳朵,贴近和它密谋:“你听我的,家里啊有个大哥哥,他虽然喜欢冷着脸,但人并不坏,你跟他撒个娇,咱们争取留在家里,要不我就只能去隔壁看你了。” “汪!” 悉尼的耳朵尖是白的,内里却是粉粉的,叫的时候连着耳朵一起晃,许绛实在没忍住,控制着力道将脑袋在它身上又埋又蹭。 苏瑄已经将悉尼的基本情况发了过来,大大小小事无巨细,悉尼在犬舍里就已经打完了三针疫苗,而且前期培养的好,基本不会有冲撞行为出现。 【苏总: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它虽然大部分时候很乖,但偶尔也会闹小脾气,而且很爱撒娇,这段时间掉毛也有点频繁。】 许绛看了,但没往心里去。 她太想要一只小狗了,从小就一直想要,但弟弟对毛发过敏,家里别说狗了,连只仓鼠都不能养。 微垂着眼睫,她细细揉着它的脖颈。 刚开始可能是没有那么想要的,可欲望这东西就是你越试图去将它掩埋,就愈有一种从地底涌上来的冲力,将心底的那种渴求不断向上托,直至有朝一日被冲出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