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长头发,后面扎了个小揪揪,柔和了眉眼的锋利,笑起来倒有些艳丽。 他的普通话里夹着吴侬软语的腔调,倒让他感到熟悉,不知不觉就放松了态度。 两个小时,初步交流的时间,还没有能够完全定下整个的风格和基调,宋清淮和他交换了通讯号,又和黎衿在古城里吃过一顿夹着手机震动的午餐,才前往最初的目的地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里的店主还是那批人,鸟雀拍翅膀的声音时不时闪现,偶尔还有鹦鹉学舌声,边上围着几个小孩。 这个市场的规划并没有非常多的条条框框,除去预留了一条大道的位置拱行人行走,每家花店的门前还留有一段距离,供店主摆放商品吸引来客。 门前摆着的往往是长势喜人的绿植或是开得正好的鲜花,滴着露水吸引来人。 他们来得迟,熟悉的店面门前的盆栽上面没有露水,倒是还有些滴着人造的“露珠”。 宋清淮刚回完一条信息,抬头见有盆桂花开得正盛,黎衿正蹲在边上打量。 “你要养桂花?” “怎么可能,我是觉得这花用来做香包或是桂花糕倒也不错。” 宋清淮沉默了,往往他一这么说完,就会有不少花被嚯嚯。 “很香,晾干几小朵做成桂花书签也不错,但是还需要买些材料……我记得你那屋子里还剩些滴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黎衿自言自语间已经规划好了他两明天的安排,宋清淮打断他不断发散的幻想:“我明天还有事。” 黎衿抬头冷静地盯了他两眼,对方很坦然。 “那下周?” “可能会有事。” 行吧,他是带不动了。 眼看着宋清淮又要摸手机出来,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起身打断:“走吧,我们去问问店主有没有收集的桂花。” 集市里,即使是一家普通的小店面里也有可能隐藏着人脉通天的大老板,更别说只是一袋桂花。 黎衿没问几个人,就顺利得手。 而宋清淮在与他的一应一合下也顺利搬走了一盆心仪的茉莉。 从客流量大的地方回去,打出租就变得简单很多。 上车没多久,宋清淮就掏出了手机,这回没人找他,是他有事找人。 宋臻今天打包行李搬去他的小公寓,顺带把自己也打包带走。 作为哥哥,还是意思意思慰问一下比较好。 偏偏这一条消息直到到家都没人回应。 * 这次宋臻不是故意不回的。 他只是打牌打嗨了,把iPad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就没再去看,哪里知道它在震动。 能坐在客厅打牌,还多亏悉尼睡着了。 先前许绛和悉尼在草坪上玩耍,遇见只花蝴蝶,一人一狗一起追,追着追着她松开了绳子,张姨和陈叔也帮着悉尼堵花蝴蝶跑。 一群人折腾了大半个下午,运动后的悉尼也累了,回来没多久趴进了窝里。 见周边三人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牌,宋臻低头再看了眼,一抬眼,没忍住露出微笑,将牌往桌面潇洒一摊:“九点。” 手握八点的许绛瞬间丧气。 “来来来,出钱出钱。” 宋臻今天手气奇好,短短半个多小时,他面前的桌面就已经堆了一小座纸币山。 从大到小依次叠起,高低错落有致。 他们玩的并不大,四个人中唯一心疼钱的可能只有真正缺钱的许绛。 许绛又菜又爱玩,越输越想赢,她聚精会神起来,想来一把翻盘局。 牌再次被洗,交叠而成一副新牌,宋臻的大拇指按着牌面,三下两下平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响,理齐,又再次发牌。 她的心跳如擂鼓,摁着牌贴着桌面移到手心,小心翼翼地转开一张,是十,这牌不好不坏。 微微咬着唇,她皱着眉头,又翻开,登时惊喜翻开在桌面上,指节轻敲桌面:“来。” 宋臻正打算摊开他手上的牌,还没放出去就突然被人一把抽起。 他回头怒视,又瞬间泄气萎靡:“嗨……哥,你好啊。” 话语间还僵硬地招了招手。 宋清淮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很轻地砸了一声,站在他背后的沙发上,垂眸看他,眼神冷静:“赌呢?” “不是,我们是在……” “我们在占卜。”头顶着几条彩色便签,许绛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