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她猜测宋清淮应该已经起床了，但还是下意识先去敲了敲他的房门。 玩着手机，许绛琢磨着他可能在书房还是客厅，先去一楼还是二楼，门突然开了，她一愣，呆呆抬眼和他对视。 “你怎么……这个点还在房间。” 宋清淮一顿，拉开门：“昨晚睡得晚，今天起来晚了。” 许绛喔了声，心想难怪还穿着睡衣，虽然他睡衣也穿得老老实实的，但许绛总觉得哪里不对，视线下移，她自觉望着地板跟着他往里面走。 拖鞋啪嗒啪嗒的，许绛从没有觉得自己的拖鞋这么大声过。 她犹豫了会，伸手戳戳他的手臂。 “嗯？” 许绛低着头：“帮我把礼盒的丝带打回去，我就不进去了。” 他垂眼扫下她的发顶：“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我要蝴蝶结。” 宋清淮顿了顿，自己都没想到这个走向，他点头：“好，换条新的丝带？这条有点皱了。” “不要，我就要这条。” 茶几上的电脑亮着屏，他往旁边推了推，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把盒子安回去，许绛用手撑着沙发坐垫，她视线停留在他缠着丝带的手指上，蓝白色的绸缎带着细闪，倒像……他才是那个礼物。 许绛飞快瞥一眼他的神情，又低头扫了下他的睡衣，桑蚕丝的衣服本就服帖，灰色领口露出喉结和锁骨，他的皮肤白，许绛目光游移着，想咬，但是不礼貌。 “怎么？” 许绛回魂，心不在焉张口就来：“我在认真看你系丝带呢。” “你……” 她的话含混不清，只能用眼神瞪他，有些可怜，宋清淮伸手捏她的脸颊，他没用力，似是觉得很好笑，笑了下，轻声道：“头都不扭地看我系？” “乖，别看了，”他松了手，拍拍她的头顶，“你这会要是有空，就来看我昨晚做的东西。” 许绛很不满，但还是憋着气问道：“什么东西？” “完善版的未来计划。” 她喔了喔，想起来昨晚他说要考虑下才决定谈不谈恋爱了，竖着耳朵也不看他：“那你放吧。” “先从公司未来规划讲起？” 她顿了下，下意识出声问：“为什么要从公司讲起？” 宋清淮一顿：“你昨晚说了不少公司的事，我还以为你会很担心这个。” “……那也确实，你讲吧。” 许绛听得还算认真，他讲着讲着，她时不时戳戳他：“为什么？” “什么？” “这些计划是一年内的，一年后你没把自己算进去吗？” 他顿了顿，抓住她胡乱动作的手：“我正想跟你说这个。” “许绛，我原先打算做满一年就调回去，所以计划只做到一年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昨晚没立即答应你。” 许绛干干喔了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别多想，我原先担心不到一年“你”就要把我赶回去了，所以几个预案都有做，公司的长远规划也有，只是这里没放出来。” “……所以你原先准备应润尽润？” 他低头和她对视：“可以这么说，总是要控制风险的。” “那我缠着你的时候，你也在担心我改天翻脸把你赶走吗？” 他默了默：“你缠着我的时候……我没空想这些，事后倒是会担心。” 许绛点点头，下了个论断：“那你确实挺坏的，你把“我”想得好坏。” “何止这些，我还有更糟糕的想法，所以我说我不是很适合谈恋爱，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听吗？” 她点头笃定：“我听，我听听看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他贴着她的耳廓，轻声告诉她那些猜忌和游移，许绛只觉得耳朵被流动的气流挠得发痒，她静静听着，等他说完后撤，她一抬头就看见他专注盯着自己的瞳孔。 “就这些？” “就这些。” 许绛纳闷：“你把我担心你会担心的都担心了个遍，平时也不说。” “那我当你面问你‘为什么出门又带一身香水味回来’，这合适吗？” “其他人问我会觉得很冒犯，你的话，就还好，我不会生气的，只是会有些尴尬。” “那还是别尴尬了，我自己纠结会就好，反正我工作起来就忘了。” 她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