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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5、比干(2 / 3)

门。

是以特来问一问大王,大王可是要将此九国方伯的子嗣尽质于殷都?”比干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

“正如叔父所想。”辛神色恢复平静,他在条案后跪坐了下来,手掌尤在胸膛前用力按揉着,在他前头站立的比干,未曾注意到大王胸前的衣衫已渐渐被鲜血浸湿。

“大王行此强霸横蛮之道,不能使诸方伯归服,只能使各方人心愈发与大邑商背离,终会逼迫诸方国群起,谋叛大邑商。”比干神色严肃了下来,与帝辛如是说道。

帝辛对比干所言亦颇为赞同,点了点头,道:“使九国方伯子嗣质于殷都,此为第一计。

此后一段时日内,寡人会将濮、庸、蜀、羌、髳、微、卢、彭此八个方国的质子,陆续释放,使之归回旧地。

须令八国质子物尽其用,拨弄周与八国之间联盟,瓦解其联盟,而后行蚕食之策,逐步吞并九国,令八方来朝——”

帝辛还在说着自己的构想与谋划,比干却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他扬声打断帝辛所言:“我听闻周国方伯姬昌,系世间少有贤德之人,大王将其嫡长子质于殷都,必致天下与大商离心离德!

尤其是周国对大商连年朝贡不绝,大王却仍要将其长子质于殷都,天下人必然更视大王为残虐昏庸之辈!

是以,请释姬昌长子,使之归于周国,如此可以不致大商名声沦丧,不使大王背负骂名!”

辛听得比干这番言语,他面色一僵,呼吸一滞,紧跟着心脏咚咚咚狂跳了起来,面红如火,须发皆张:“周国今时如何强横,叔父久在殷都,莫非尽充耳不闻?!

你可知,寡人耗费多少英勇之士的性命,才使姬昌献长子‘考’于殷都?

如今就为了那所谓虚名,竟然就要令寡人无故释回考?

将考释回,倒也未尝不可。

但其余八国质子,便必须留在殷都,叔父以为如何?”

“以贞人占卜卦象而论,如今应是休养生息之年,不该大动干戈。”比干耷拉着眼皮,平淡地道,“质八国方伯子嗣于殷都,不过是令方国对大邑商徒生怨怼而已,应依贞人之占卜,尽释八国质子。

些许甲兵,外部蛮夷而已。

耗费一批,再从外面捕捉一批就是。”

“狗屁贞人!

狗屁占卜!

天欲亡我大商,你要将大商拱手献祭于天乎?!”辛霎时怒吼出声,双手按在身前条案之上,生生在那条案上按出两个一指头深的掌印,他胸前鲜血淋漓而下,怒视比干,“世传太师比干有七窍玲珑之心,能识奸邪,断忠奸,明善恶,辨是非——你难道真正心有七窍?

假若真正心有七窍,为何还能如此昏昧?!

是谁!是谁令你来与寡人谏言?令你劝谏寡人释放姬昌长子?!

是不是微?

是不是微!

去问问他,去问问微——收了周人多少贿赂,拿了周人多少好处,才让他如此不顾大商社稷,敢就此请动你来劝谏寡人?!

寡人要杀他,寡人恨不能杀了他啊!!!”

一道道裂纹顺着帝辛双掌按落的位置,在整道条案上完全蔓延而开,最终在轰隆一声中,整道厚重古朴的青铜条案直接碎裂一地!

比干何曾见过帝辛如此狂怒之相?

他与大王虽然政见不合,素有争执,但自心问心无愧,所有作为俱为大商国祚绵延,长盛不衰,持此公心,自然一往无前,无有畏惧,而帝辛亦知其忠直,从来不会因与他有甚么争执,而仇恨于他,问罪于他。

然而,他如今见大王盛怒至此,以至于双目血红,口喷鲜血,乃至胸膛衣衫上都有淋漓血迹——他顿有惶恐之感,更觉得自己今次只怕真是做错了甚么事情——他慌忙跪倒于地,膝行至帝辛身前,要为这个子侄,也即是如今的大王验看伤势——

然而辛此时胸中悲怒交加,见比干如此,却更难过——至今时过后,自己于天下人眼中,便要又增添上一个不敬长辈、暴虐无德的罪名了!

他推开比干,背对着叔父,道:“叔父请回罢。

叔父久持宗庙祭祀,少知政事,或许不能清楚此中内情,回去以后了解内情,当知寡人所为问心无愧。”

比干垂头看着大殿地面上洒落的一滩滩血迹,他神色震恐:“大王胸膛之上为何会有那样严重伤势?

应当尽早请来医官、贞人,为大王医治病情,此事绝不可拖延!”

“医官无用!

贞人无用!”

帝辛声音更低,他背对着比干,向其连连摆手。

他瞳孔紧缩,汗如雨下,剧烈痛楚如狂涛怒波般不断冲击着他的神智,今下却还要分出心力与比干交谈!

他已经不能再多勉强自己半分,随时都会因为这般剧烈疼痛而昏厥过去,再从剧痛中惊醒,周而复始!

而此般惨相,却不是一个为君王者应当呈现给阿衡的状态!

比干看着大王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再将目光转向那倒在地上的酒爵、散发酒香的铜罍,他叹了口气,内心忽然明白了甚么——外界传闻帝辛纵情声色,耽于饮酒作乐,只怕完全是假的。

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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