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皇宫。 魏贤志和秦彩珍是在华贵妃的长春殿中见到宁永年的。 把皇上大半夜从妃子床上喊下来,这俩人也是没谁了。 不过越是这样,才能越发凸显出魏家的愤怒。 “……” “什么?!” “竟然有这种事?!” 香气四绕的奢华厅堂中,宁永年将茶盏狠狠墩在桌面,脸上满是震怒之色。 “朕这就令人去查,定要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不管是谁也定会严惩不怠!!” “哦对了,爱卿还要那云母芝是吧……来人!” “奴才在。”老太监推门进来。 “前一阵天山宗送给朕一只云母芝,就放在私库之中。” 宁永年看着老太监,挥手命令道:“你赶紧去找来!魏爱卿家中有人等着此物救命!” “是!奴才这就去!” 老太监应了一声立马脚步匆匆的转身出门,只不过才刚走出长春殿便就慢慢停了下来。 他身旁跟着的小太监有点疑惑:“义父,咱们不是要去找那云母芝吗?怎的不走了?” “云母芝没了。” “啊?找都没找怎就知道没了?” 小太监大感惊讶:“义父,难道是你……” “闭嘴!我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不成气的儿!” 老太监怒其不争的瞪了小太监一眼,压低声音解释:“皇上说没了,就是没了!” “皇上哪里……” 小太监还想再辩,不过当看到老太监的眼神时,便又缩缩脖子换了个问法。 “儿子愚笨,还请义父指点一二。” “哼!” 老太监鼻孔出气,抚摸着小太监的手问道:“我且问你,方才皇上对我说话时,你在门外看清他的手是如何摆的没有?” “啊?” 小太监一愣,回忆一番后才勉强答道:“我只记得皇上确实冲义父摆手来着,具体是如何摆的……好似是这样?” 他一只手被老太监摸着,另一只手在空中左右挥摆两下。 “算你有点眼力。” 老太监点头解释:“今儿我就告诉你皇上的这个习惯,你听好喽。” “皇上当着外人吩咐事情时,左右摆手便是不要做,前后摆手才是要做。” “你记住了?” “啊!记住了。” 小太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解道:“可皇上为何不愿给魏大人那云母芝?魏家不是有人等着此物救命么?” “自然是因为皇上不愿意救那人的命。” “为何不救?这不是拉拢魏家的好时机……” “行了!” 老太监突然厉喝一声,不再解释。 “自己琢磨去吧!” …… …… 悬镜司。 当魏长天将写满字的宣纸吹干装进信封,又将信封揣进胸口中时,腰间的子母玉恰恰好也开始发烫。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宁永年并没有将云母芝拿出来。 激化矛盾这一手玩得溜啊。 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沿着石路一直往悬镜司的最深处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路上除了偶有巡逻的哨卫之外一个差役也没有,唯独一处小矮楼的四周却是守备森严。 这小楼的建筑风格与悬镜司别的建筑都不相同,通体无窗,也无牌匾,只有一扇紧紧关闭的黑铁门……乍一看颇有点像前世的堡垒。 此门自悬镜司成立以来的四百余年中一共打开过十三次,上一次还是六十多年前,那时城郊出现了一只五百年大妖。 至于如此神秘的建筑中到底有什么? 只有一物——祖玉。 子母玉是悬镜司人人都佩带的物件,灼烧母玉,子玉也发烫。 这个过程是点对点的,相当于双向通话。 但祖玉不同,只要灼烧祖玉,所有与之关联的子玉统统都会有反应,有点类似群发短信的那种感觉。 而至于这座小矮楼中的祖玉具体能群发多少短信… 是除去要保卫皇宫的内卫之外,悬镜司总舵的所有人。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发出了这个信号……花翎卫、布衣卫、宗密处、柳叶处、粘杆处全部没有任务在身的在京差役,统统需要在一刻钟之内赶到悬镜司衙门,听候调遣。 如此阵仗,也难怪四百多年此门只开过十三次。 “魏公子!您怎么还在衙门?” 眼见魏长天走过来,几个值夜班的护卫立刻挺直身子招呼道:“今日不是重阳吗?您没去赏菊?” “没有。” 魏长天摇头笑道:“劳烦几位兄弟开一下门。” “好说好说,我们这就……什么?!” 一众差役瞬间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魏、魏公子,您方才说……” “我说……” 魏长天神色如常,嘴角依旧挂着笑:“开门。” “公子,小人斗胆问一句。”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护卫小声问道:“您可知这门内是什么?” “自然知道。” “那……那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是指挥使大人让您来的?” “此事与我爹无关。” “……”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名护卫面面相觑几眼,虽然没人吭声,但却都十分统一的挡在铁门之前,与魏长天形成对峙之势。 打开此门的钥匙一共有三把,一把在历任悬镜司指挥使手里,一把在历朝皇帝手里,还有一把…… “依悬镜司规例,若有重急情况且不及上报者!” 魏长天指着嵌在锁孔之上的黑色钥匙,沉声喝道:“皆可打开此门灼玉!” “你们现在拦在门口,何意?!” “这……” 这下几个护卫更傻眼了。 魏长天说的没错,悬镜司确实是有这样一条规例——如果遇到特别重大的情况,并且来不及上报了,所有人都可以来这里开门。 设立这第三把钥匙的初衷是为了防止层层上报浪费时间,导致错过应对危机的最佳时间。 但是…… 但是自打悬镜司成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