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突然说要去找魏长天,这使得阿狗暂时忘记了烧鹅的事情,愣了一愣后才眨巴着眼睛疑惑问道: “爷爷,我们是要去蜀州么?” “蜀州?不是。” 老张头急匆匆跑到破屋里,一边从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随口答道:“我们去奉元。” “唔?” 阿狗明显没听说过这个地名:“奉元在哪里?” “在西边。” 老张头敷衍一句,然后从箱中扒拉出一把破破烂烂的长剑。 应该是在箱底压了很久未曾动过,剑鞘已长满了霉斑,隐约还有不少虫子啃食后留下的小洞。 不过当老张头“沧啷”一声拔剑出鞘,那映着日光的剑身却灿亮光洁,哪怕路边的乞丐来看上一眼也知此剑绝非凡物。 “哇!!” 阿狗不禁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惊叹:“爷爷,你不是跟师兄说自己已经没有宝贝了吗?这剑又是哪来的?” “哼哼,做师父的自然要留着些压箱底的好东西。” 老张头得意的弹了弹剑刃,准备还剑归鞘。 不过他插了好几次都没插准,最后还是眯着眼瞄准了半天才成功把宝剑收回剑鞘之中。 “行了,你快些收拾东西,我去买辆驴车......” 找了块破布将剑鞘反复裹缠几遍,老张头催促道:“今天咱们就走。” “啊?” 阿狗一愣,不过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点点头便跑去开始收拾两人的破衣裳,以及屋中几乎不存在的“值钱物件”。 “在西边的奉元......那是哪里呢?” “......” 一个时辰后。 “吱呀~” 年久失修的木门被随意合上,横插了一根枯树枝以做门栓。 反正这破宅里啥也没有,也不怕贼光顾,所以老张头干脆连买锁的钱都省下了。 “爷爷,我饿......” 抱着小包裹坐上驴车,阿狗委屈巴巴的拍了拍小肚子:“我们不如先吃过饭再走吧?” “就知道吃!” 老张头瞪了阿狗一眼,挥舞手中枝条打在驴臀上。 “这里有干粮,吃吧!” “可是我想吃烧鹅......” 阿狗不情不愿的嘀咕一句,见老张头毫无反应也只好作罢,捧着冷馍馍小口小口吃起来。 “咕噜咕噜~” 车轮碾过地面,驴车在凹凸不平的巷路上颠颠簸簸。 巷口一个归来的邻里恰巧撞见了两人,不由得问道:“老张头,这是要去哪?” 老张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出城去咧!” “出城?带阿狗躲兵灾啊?” “躲啥子兵灾,我们是有正经事要去办哩!” “哈哈哈哈,你们爷俩老的老、小的小,能办什么正经事嘛?” “嘿,说出来怕吓着你!” “哟?” 来人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伸手拉住车辕笑道:“城外天天打仗都吓不到老子,你倒是口气大得很。” “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骇人?” “哼,老夫乃是要去......” 老张头神色一凌,无比自傲的挺起胸膛。 “斩阎罗!” “......” “叮铃叮铃~” 斜光照墟落,穷巷少人归。 驴脖上挂着的铜铃摇摇晃晃,铃声越发渺茫。 男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已经驶远的驴车,好半晌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斩阎罗?” “疯疯癫癫的......” ...... ...... 三日后。 大奉境内,蟒河。 当黑色马车沿着长长的石桥驶过波涛汹涌的宽河之时,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橘红,放眼看去尽是一望无际的旷野,连一丝炊烟都寻觅不到。 “公子,梁大人和梁姑娘已回到蜀州了。” 将“电码本”收入怀中,楚先平凑到正闭目养神的魏长天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还有,冀州城破了。” “嗯?” 猛然睁开眼,魏长天扭头问道:“许家呢?都死了?” “没有,破城之前许家大部分人就已经逃了。” “卫颜玉也跑了?” “是。” “......” 说好的死战到底,我许家绝不苟活呢? 魏长天回想起卫颜玉曾跟他说过的话,不禁摇头笑了笑。 跑就跑吧,能在朝廷大军的围堵下逃出生天,最起码说明卫颜玉还是有些本事的。 至于冀州战事的结局......魏长天早就猜到许家会落败,因此现在倒也不太惊讶。 只是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啥呢? 对了! 老张头还在冀州呢! 皱了皱眉,魏长天再问:“破城之后,朝廷军队可曾封刀?” “封刀了。” 楚先平点点头:“虽说朝廷进城后杀了不少许家余孽,不过并未殃及百姓。” “那就行。” 魏长天沉吟片刻,叮嘱道:“既然如今冀州城已破,那咱们的探子应该便可混进去了。” “让他们多关照着点老张头和阿狗,如果有必要可以把人接到蜀州去。” “是。” 楚先平一如既往的简短应声,而魏长天也在此时将视线投向坐在对面的李梧桐身上。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女人的大体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李梧桐,女,二十岁,未婚,大奉皇帝李岐的二女儿,生母是皇后。 喜欢舞刀弄枪,境界六品,自幼便在军中历练,性格正直爽利,因此在大奉国内名气颇高。 身高差不多一米六五,体重估计九十来斤。 三围经目测大约是:八十四、六十二...... 嘶,这个姿势不太好观察臀围啊...... “你看我做什么?!” 被魏长天盯得心中一阵发毛,李梧桐终于忍不住瞪大眼睛辩解道:“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有意偷听的!” “我没怪你偷听。” 魏长天摆摆手,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