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沈然和归培安已经去静室参悟“横渠四句”了,大黎使臣也很快告辞离开,估计是着急要去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传回大黎。 而既然客人都走了,那蜀国的几个官员便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神色激动的向宁玉珂道喜一番后就陆续退出了大殿。 最后,随着一众宫女太监在宁玉珂的命令下也尽数出来,凤鸣殿中便只剩下两人。 正是脸色潮红的宁玉珂,和自打沈然走后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魏长天。 “......” 轻轻迈步来到双目紧闭的魏长天身边,宁玉珂胸脯起伏的厉害。 她不知道魏长天如今在想什么,但却明白自己还是不要打搅为妙。 即便她现在特别特别想唤前者一声“主人”。 说实话,其实宁玉珂每次见到魏长天时都会有这种冲动,但大多数时候只要有外人在场她还是能克制住的。 但就在刚刚,当魏长天挺身立于大殿中央,嘴里说出“为天下开太平”时,宁玉珂只差一点就要不顾一切的俯身跪倒了。 或许对归培安等人来说,“横渠四句”的震撼会转化成他们对于魏长天的钦佩。 而对宁玉珂来说,这种震撼却是会转化成一种“臣服”。 对强者的臣服。 “......” 柔情似水的看着魏长天,宁玉珂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她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绣着四爪真龙的衮服,然后慢慢跪在魏长天脚边,仰头看着自己的“主人”。 堆叠在发间的奢繁发饰反射着金光,绝色端庄的眉目间满是喜悦与幸福。 忽然,视线停留在某处。 那是一片粘在魏长天长袍下摆处的杂草。 这年头的卫生环境与前世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即便是王宫也不可能做到一尘不染。 再加上魏长天并没有洁癖,所以压根也不会注意到这片不知是何时落在衣服上的草叶。 当然,既然如今这草被宁玉珂看到了,那她肯定要帮魏长天摘下来。 但是那只洁白的玉手伸到一半时却突然停住了。 红晕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宁玉珂又抬头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在苦思冥想什么的魏长天,然后便慢慢将手缩了回来。 像是准备做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忐忑。 而这忐忑之中却好似又有一种兴奋。 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朱唇亦微微张开一点。 宁玉珂就这么跪着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前,然后一点点向前探身。 夕阳的霞光在她的嘴唇上洒下了一层淡淡的橘釉,镂金凤冠的流苏轻拂过魏长天的长靴。 然后,宁玉珂便在紧张与迷离中闭上双眼,竟是轻柔的用嘴唇将那片杂草含了下来。 “......” 似是有些贪恋这种感觉,“完成任务”的宁玉珂并没有立刻将草叶吐出,而是就这么衔在嘴里又仰头看向魏长天。 心中如有一头小鹿乱撞,此时这位蜀国女帝并不知道魏长天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 她既害怕魏长天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 但是却又好似在隐约在期待着这一幕的发生。 最终,这份期待并没能成真。 魏长天依旧还是老样子,眉头紧皱,双目紧闭,满脑子都是“天道气运”的事。 ...... 对于一个四品武人来说,对周遭环境的感受本不应这么不敏感。 即便宁玉珂的动作一直很轻,但毕竟都特么的“上嘴”了,魏长天理应能大约感受到什么。 而后者其实也确实感受到宁玉珂好似在干点啥,不过由于他正在全力思考更重要的事,所以便也就没多管。 自打沈然走了之后,魏长天就一直再想关于“天道气运”的种种细节。 一次性掠夺了十一个天道之子的气运,这很明显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 气运的总和是固定的! 沈然刚才气运上升,上升的这部分便要由其它所有天道之子来共同承担。 而系统又判定这一切是由于自己的行为导致的,所以便会给自己系统奖励! 这不仅能解释刚刚那十一条系统信息,更能解释为何自己这次掠夺完气运之后没有得到“气运神兽”。 要知道自己此前每次掠夺完气运之后都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部分气运神兽的。 比如说云雁、黄龙、蛊雕,再比如说完整的嬴鱼。 要是按照此前的情况,自己这次应该直接便能集齐十三种气运神兽才对。 但到头来确实一只也没有。 如此情况之能是因为这次自己不是“直接掠夺”,而是借沈然之手“间接掠夺”导致的。 魏长天并不在乎这些气运神兽,毕竟直到如今它们除了能破解阎罗的心魔幻境之外还没有开发出半点作用。 但是他却很在乎这种“间接掠夺”气运的方式,并由此想出了一个“天才”般的计划。 计划如下。 如果把这个世界的天道气运总数假设为1300,每个天道之子初始各有100,那么接下来这1300的气运值便只有几种流向。 第一,被自己掠夺。 就比如说云莲,所有的100气运值就全被自己夺走了。 但是这100气运值虽然在自己身上,不过却不能发挥效果,所以可以相当于直接从总量中消失掉了。 第二,相互掠夺。 虽然如今还没亲眼见过,但想来天道之子之间应该也可以互相掠夺气运。 不过跟被自己夺走不同,不管他们之间怎么争夺,天道气运的总数却会一直不变。 第三,由于其它情况增加或减少。 就像刚刚发生在沈然身上的情况一样,天道之子一定也可以因为某些机缘而增添气运,也可以因为某些意外而减少气运。 如果这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