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便可混进去。” “姑娘既知他有问题,还去找他做什么?”阿影不解。他的发问有些犹豫,像是在试探什么。 “阿影,虽然你将我从千春楼手里救了出来,可我在官府的文书里依然还是个妓,他们随时可以把我抓回去。只有找人帮我洗脱这个身份,我才好施展拳脚,将爹爹救出来。顾青白与我家是旧识,现在他又位居高位,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月宁耐心解释着,眉眼间多了些从前没有的沉稳与盘算,仿佛一夕之间老成了许多。 “那我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帮你赎身。”阿影的语气有些冲,虽带着些莫名的情绪,倒也是发自内心想宰了那个人。然而他得到的回应依然是否定。 月宁难得强硬一回:“我也不只是求他帮我赎身。照目前的情况看,他与爹爹的事脱不了干系,我唯有亲自接近他,才有可能挖出些东西来。阿影,顾青白从来没有见过你。记着,在他面前,我们两个就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 听到这话,阿影有些迟疑,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词来。他想阻拦,却发现自己于姑娘而言只是个听命行事的暗卫,没有阻拦主子的立场,更没有理由。 月宁又上前两步,用力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坚定:“阿影,你信我吗?” 忽然被这种炽热的目光盯着,阿影自觉呼吸都要停滞了,重重跪地立誓:“我无父无母,自小孤苦无依,连名字都是姑娘取的。姑娘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我必始终在暗处守护姑娘周全,至死方休。”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天早上,打扮成乞丐的月宁和阿影分头潜入进了观音庙中。这里虽然人来人往,却丝毫不吵闹,耳边只能听到僧人们颂唱的梵音以及敲木鱼的“咚咚”声。 阿影一进庙门就隐身在了人流中,月宁则独自找了处没人看管的水井,将脸上的灰一一洗净,并随手折下路旁的花枝给自己重新挽了个发髻。 即使是荆钗布裙、素面朝天,月宁在人群中也依然美得显眼。随后她跟着人流一起,端着碗在粥棚前排队。 “阿弥陀佛!谢谢,谢谢!” 那施粥的僧人或许是见月宁年纪小,还多盛了半勺给她。月宁模仿旁人的样子,就这样捧着碗蹲坐在路边,静静等待目标出现。 没过一会儿,身旁的人群就出现了骚动。 “有个大官出来了!” “什么官啊?这么低调,连伺候的仆人都没带。” “他啊!新上任的大将军,是平定逆贼的功臣呢!” 月宁也随着人群的目光望过去。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个男人就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大不相同了。 曾经的顾青白面容青涩,只会低着头轻声唤她郡主;而此刻的他已是华服加身,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统领全军的霸气。 “顾哥哥救命!” 未加迟疑,月宁立刻朝着那人的方向扑过去。也多亏他为扮低调没带家丁侍卫,轻易就可近身。 “你……你怎么在这里?”顾青白看清紧拽着自己衣袖的人后,吃了一惊,下意识压低声音问道。 而林月宁则紧咬嘴唇深情望着他,眼中不自觉地噙满泪水:“顾哥哥,你当真是忘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