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大得就像她离开的那晚一样…… “和我一起走好吗,小枫?” 那只手就在眼前,但是那时的自己为什么不去抓住…… “妈妈不在了,这里已经不是家了!” 那句话他一直记得,有妈妈才是家,爸爸不是家…… 小枫的手始终没有伸出,她站在那里,颤抖着,不敢相信…… 她走了,坐上了那辆黑白拼色的警车,消失在雨雾中…… 他以为她不会那么狠心,她会舍不得他…… 他以为就算分开,她也不会断了联系…… 但,他错了,她那一走,差不多过了十年…… *** 流川枫浑身的伤,是自找的。和队友樱木花道互殴,他先动的手。 两个人都说怪自己,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是自己失误犯错,是自己体力不够。 你一拳,我一脚,或许这种身体的疼痛能够掩盖内心巨大的创伤与挫败。 他,太难承受失败了! 一个人打着伞,站在那里,就在他的家门口,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黑夜的雨雾中,流川枫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他认得那个笔挺修长的身形,还有那双独一无二的大长腿。 不,不算是独一无二,他逝去的母亲,也曾经是这样的大长腿。 那一刻,他的眼泪一下子涌出,她终于肯面对他,来见他了。 妈妈在神奈川的老屋一点儿也没变,一切都保持着十年前的调调。 娜娜突然想起了一首中国的古诗词: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说的就是她吧! “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娜娜的口气很平淡,看着一路淋着雨回来,让自己湿得透透的流川枫,心中似乎有些心疼,但很快打消念头,体育生嘛身体好,淋一淋没关系。 娜娜打开橱柜,里面七零八落摆着药瓶,她看也没看,直接全部扔掉,接着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批新的摆上去,上面还贴着她手写的标签,注明用法用量和使用原因。 厨房里很干净,看得出从来没有做过饭,独自居住的流川枫不是出去吃就是外卖。 娜娜拿出顺路买来的食材开始动手做饭,不管怎样她还是感谢流川枫能够坚守照顾着妈妈最后的念想。 身后一阵暖意袭来,猜也猜得到是洗完澡的流川枫,那双手臂是伸向她的,似乎是想要拥紧她。 “吃饭吧!”她是那么冷漠,淡淡的口气一把推开他的手臂,想要离开厨房。 “我们是姐弟,难道抱一下都不行吗?”流川枫终于忍无可忍喊出了声,“十年了,这点要求过分吗?” 娜娜没有回应,她只是缓缓转过身,流川枫看到那张脸,愣住了…… 是的,那副漠然于世的神情,仿佛如同照镜子一般和他一模一样,或许那才是娜娜的真实。 他们是姐弟,还是双胞胎,出生仅仅相差十五分钟,却因为跨年0点的缘故,差了一年。 “吃饭!”还是那么冷冷的口气,没有一丝温存。 那顿饭吃了好长时间,每一口都是细细咀嚼了差不多一百多下才吞咽下去,是在拖时间吧,用这种笨办法让姐姐多在自己身边停留,哪怕多一秒也好。 主动洗碗,又是一个拖延的好机会,洗了一遍又洗,用毛巾反复擦拭,不留一丝水痕。 娜娜不是看不出来,但也不会点破,看着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和越来越大的雨,或许今晚是走不了了! “姐姐,今晚可以留下吗?” 辗转心里的那句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那样决然的离开,流川枫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就算我留下,也不代表什么!”娜娜淡淡地回应。 “所以……你还是会抛弃我?” “你放屁,我根本没有抛弃你,而你,才是真正抛弃我的人!” 那一声怒吼炸裂而起,惊得流川枫一时间竟浑身颤抖。 “过来擦药吧!”娜娜的口气变平和,发起狂来的娜娜连她自己都害怕。 “不可以揉,不可以捏,不可以挠,不可以抓!”娜娜涂抹着药膏,还用纱布裹了冰袋要给他冷敷。 “我没那么娇气!”流川枫嗫喏着。 “没那么娇气?没那么娇气,输个比赛就打架!”娜娜冷冷一笑,“难道说全世界的人都能输比赛,就你输不起?你凭什么不能输?” “我就是不能输!翔阳,海南,陵南,我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