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瑶山祭坛?” 登上山丘,一片红色的正方形填土区域,就映入了陈翰和孔建文他们的眼前。 瑶山祭坛位于古城的东北方向,为了修筑祭坛,良渚人将山顶削平,并用垒石修出包边,搭筑出了一处长方形覆斗状土台,整体上呈正南北向。土台以下的山体也因势修出石坎,以加固边坡或修整活动平面。 土台四边分别朝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台面以红褐色土筑成,东侧挖出一条回字形沟槽,然后用灰色土将沟槽填平,使台面形成三重土色的结构。 后来,祭坛废弃后用作墓地,埋有13座高等级墓葬。 除了瑶山祭坛之外,良渚古城附近还有一个汇观山祭坛。 汇观山祭坛也与瑶山祭坛颇为相似,它位于良渚古城西北,其顶部的祭坛平面亦是利用自然山体修筑。而在祭坛顶面偏西处,也同样有一个“回”字形的灰土框。 这两个祭坛,可不一般。 不只是良渚人从事祭祀活动的祭坛,同时也是他们观测天象的观象台。 良渚所在的北半球中纬度地区一年分为四季,每到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是一年四季的分界点,对农业生产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 为了确认这几个时间的具体日期,良渚的人们便利用日出日落的方位,结合祭坛,分辨日期。 通过太阳日出日落的阳光照射在祭坛的不同区域,是可以分辨出二十四节气的。 当然,在良渚时代应该是没有24节气。 但是! 华夏人的24节气,制定的用处,其实就是指导农业。 而良渚的瑶山祭坛,可以通过日出日落的光线恰好分辨四季,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而是良渚人确实利用祭坛来分辨日期,指导农业耕作。 具体来说,比如冬至日的日出方向正好与两座祭坛的东南角所指方位一致,而夏至日的日出方向正好与东北角所指方位一致。 而春分、秋分日的太阳则恰好从祭坛的正东方向升起,又从祭坛的正西方向落下。 这样准确的规律显然不会是一种巧合。 通过正方形的四个角,以及中间的一条中轴线,可以通过日出日落辨别出夏至、秋分、冬至这三个关键日期。 如果想要细分的话,只要将祭坛周长平均分成24份,那就刚好可以对应24节气。 具体的使用方法,有些类似于“火星搜救”电影里男主角想要和地球交流时,通过手写字母方法沟通差不多。 火星车就是太阳,而男主角摆在地上的各种字母则是瑶山祭坛。 当太阳指到哪个方位,就代表现在是哪个节气。 简单又好用。 整个祭坛的形状,就是正方形回字结构的,看起来有点像个“回”字,整体是红色的,与旁边黄色的土差异非常明显。 祭坛中央是方形红土台,四周为灰色土围沟,最外部为砾石面,外围边长约20米。祭坛废弃后用作墓地,埋有南7座、北5座两排墓葬。 这些墓,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墓中随葬品丰富,有玉器、陶器、漆器等1050余件(组)。 石器组合,瑶山遗址出土的石器种类有钺、带盖柱形器、束腰石饰和柱形器。 玉器种类包括冠形器、带盖柱形器、三叉形器、成组锥形器、钺、琮、璜、圆牌、镯形器、牌饰、带钩、纺轮、鸟等,但是其中小型管、珠、锥形器等成组的饰件占很大比例。 陶器组合,在瑶山的12座墓都有陶器出土。 整个墓地共出土陶器55件。 其中,夹砂陶鼎13件。 从出土物数量,就可以看的出来,埋在瑶山的都是很高级的墓葬,陶器这种平民使用的器物较少,玉器最多,而且还有高级的冠形器。 之前就说过了,冠形器在良渚,一般是掌握神权或者王权的大贵族才能佩戴使用的。 最起码也得是个大祭司级别的人。 三叉形器、成组锥形器,更是和冠形器配套的冠冕,很有印第安人风格。 只是印第安人是在头上插羽毛,而良渚人是用高级的玉做的玉锥。 从这墓葬规格,以及葬在瑶山祭坛的贵族身份,可以判断的出来,良渚社会虽然王权、军权和神权并重但仍以神权为主。 属于“神权高于一切”的统治模式。 无所节制地将社会财富大量挥霍于非生产性的宗教祭祀设施的建设和活动上,掏空了社会机体正常运转和持续发展的基础,使社会失去了进一步发展的动力。 同时掌握神权的巫师,不是靠自己的军事才能和行政才能管理国家,而是靠向神致祭、同神对话秉承神的意志和个人想象来实现领导。 这算是推翻了之前学术界广泛认为的,华夏早期文明重王权和军权而排斥神权的印象。 良渚整合过的萨满宗教传统的传播力尤其引人注目。 良渚最重要的玉器琮和璧在各地广泛流行,源自良渚宗教的獠牙神面、龙形动物、神鸟和代表昆虫蜕变和羽化法力的蝉的形象在龙山文化、后石家河文化、陶寺文化和石峁文化中以不同的方式被突出表现,玉器成为这些文化表达权力和等级的重要载体。 这些现象让人联想起中美洲地区在特奥提瓦坎文明衰落后,玛雅文明各城邦对这一圣地的争相模彷;以及玛雅文明衰落后新的羽蛇神信仰的广泛流行。 这些萨满式宗教元素其实也被华夏后来的文化继承,并一直沿袭到商代晚期。 华夏文明实际上和世界范围内的其他原生文明都一样重视宗教神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信“神”,只信祖宗的说法。 当然,良渚文化的影响应该不仅限于宗教传统,石峁遗址和龙山文化尧王城遗址同样具有两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