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手中刮土豆皮的动作放得更加精巧细致。 其实,她若想吃土豆,系统商城里也可以兑换的出来。只是苦于无法解释来源,总不能某种食材尚未引入,就被她凭空的信手拈来吧? 现下好歹明面上有了由头,大家知道这些是乔的商队从外面带回的新奇玩意。等消耗光以后,短期内她再拿出几个,谎称从角落里翻出,周围人便也不会起疑。 毕竟系统玄之又玄,说出去不会有几个人相信,所以与其怀疑不着边际的“妖术”,无论摆在眼前的借口真与假,旁人都会选择相信,以后她对新食材的运用也能更为轻松些。 见宋辞兴冲冲地将一块黄白色湿润果子放在案板上切开,膳房里做事的厨子帮佣皆好奇地围拢过来。 “宋姑娘,这是何物啊?” “我听说,好像是那位洋公子的商队从外邦带过来的!” “这东西能吃吗?有毒无毒?” 宋辞抽空回过头,耐心解答:“自然能吃了,听乔说这在外邦还是非常紧要的粮食呢!” “那……宋姑娘是如何知晓烹制方法的呢?您好像也是清晖镇本地人吧?” 她转回视线看向案板,手腕灵巧地飞速上上下下,刀光闪动中,土豆被切成均匀的细丝。 有时候,善意的谎话能保护自己,亦能挡掉多数不必要的麻烦:“乔送了我一卷书,上面详细记录着许多食材的食用方法,其中就包括这果子。” 书确实有,厚度也十分可观,想必其中定蕴含着无数等待发掘的宝藏。 只可惜……她一丁点都看不懂。 到最后只能成为掩盖她现代厨艺的一个借口。 所幸膳房的众人心性单纯,早先听说这位宋姑娘是主子的人,便潜移默化将她的水准拔高,于是乎,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一些,倒也算不得奇怪。 宋辞坦然接收周遭的注视,暗中打开系统录制,一步步有条不紊的操作下去。 待土豆细丝切好,她并没有选择冲水。因为有些菜式需要洗净土豆表面凝留的淀粉,土豆饼则恰恰相反,它刚好需要一定的粘性,以供成型。 她依次在土豆丝中加入盐,香葱碎和少量面粉……这些东西无非是按个人口味,以及手边能顺势摸到的配料,并无具体定数。 将所有配料搅拌至粘稠,她趁着回身拿鸡蛋的间隙,取来一撮胡椒粉,趁旁人不注意撒入其中。 锅中油温烧热,碗中鸡蛋打散,一切准备就绪。 宋辞用勺子沾一滴蛋液落入锅中,试了下温度,判断刚刚好之后,方才放心地将第一勺土豆丝糊放入正中心。 此刻火急油热,最是考验技术的时候。 她迅速将饼摊圆,黄澄澄的油煎着土豆丝饼的底部,滋滋作响,一股扑鼻的土豆气味混合葱香,在厨房中弥漫开来。 饼很快便定了形状,宋辞用勺边掀起一角,漂亮的一翻,生面朝下,橙褐色焦香的一面映入眼帘,诱得人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她刷了层蛋液上去,待全部浸透,又换了另一面,来回往复,只短短片刻,一张飘香四溢,外脆里糯的土豆丝饼便宣告完成。 见蛋液和土豆丝面糊还剩一些,她分别煎了薄的和厚的两个不同版本。 薄的更焦酥,直挺挺的,用刀切开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厚的更软糯,肉眼可见的比另一张富有韧度,切面如土豆泥般顺滑绵软。 做好后,因土豆本身在这个朝代的珍贵,宋辞没办法假充大方的给底下大肆派发。 无奈这么多双眼睛在旁看着,她毫无表示又怕惹人背后嘀咕,于是只好在切的时候动了点手脚,将不漂亮不规整的边边划下,留给厨房几个人浅尝滋味。 宋辞端着盘子走出膳房后,大家也不再矜持,五只六只手共同伸向小碟……中途却被掌厨师傅狠狠地依次拍下来。 他是整个膳房的统领,对着从天而降的主膳既惧怕忌惮,又嫉妒不忿。 不过那仅仅只是出于年长者对年幼者横空站到头顶的不屑,对宋辞其人,对眼前这道饼,并没有什么不满。 再怎么说也是权贵人家府里当差的,这点眼力见总该有。 宋辞是主子的人,这饼是外邦而来的奇珍异宝,做来供主子品评的,能赏脸给他留一些,已经算是抬举他了,怎敢继续不识趣的奢求呢? 掌厨先是观其形,嗅其味,前后左右远远近近端详学习了半天,才肯抬起竹箸,夹起一块缓缓送入口中。 “怎么样啊?”“好吃吗师傅?”“什么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