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能制作武器,马能培养骑兵。 “这不可能。”大王子斩钉截铁,脸上绷出青筋。 顾岁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叫人辨不清真实情绪,更没法在这场谈判中去窥探她的底线。 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女人。 五王子面上有幸灾乐祸,他和大王子是竟争关系,大王子这趟差事,几乎是踩着他的脸面上位。 他当然不想大王子顺顺当当的。 五王子阴郁的目光在顾岁晴脸上留连,心中说不出的可惜。 若成为汗妃的是这位公主,可汗走了,继位的他就可以享用汗妃了。 就差一点,五王子觉得可惜。 他们为了腐蚀朗州花了多大功夫,前后几乎有十年,功亏一篑。 眼下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来谈判。 他们需要盐。 苍厥以捕猎为生,却没有制盐的原材料。 腌制肉,保存肉,这都需要盐。 这个中原女人咬死了要铁和马。 大王子脸色暴虐,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女人。 顾岁晴和大王子很是磨了些时日,谈下了苍厥的铁,马只得了两匹,十公十母,等繁育起来,要好些时候。 五王子在朗州游走。 这一回却不比上京,朗州叫顾岁晴治理得铁通一般,水滴不进,五王子处处碰壁,碰了一鼻子灰,路上凡他见到,官员都恨不得绕着走。 曾经给朗州提供过粮食的官员,大多没了名姓。 经略使前车之鉴,易安刀下的血可都还没干呢。 顾岁晴听闻五王子四处结交,派去的侍卫以看护之名围了五王子住所,五王子走到哪,那些人跟到哪,阴魂不散。 五王子没再出门,每日对在顾岁晴那吃瘪的大王子冷嘲热讽。 两人差点没在住所打起来。 草原内部,也不是很和谐,顾岁晴若有所思。 …… 别院里来了人,长相板正,别院里的侍卫都没有发现他,他是被易安给逼出来的。 这人叫王成,算不上相识,但顾岁晴是见过的,前世父皇驾崩时,便是他送的虎符。 是父皇的人。 今世的虎符,在上京已经出现了,靖远候出征前,在城下,由新帝亲手交给了靖远候。 前世的虎符能到顾岁晴手里,也许是父皇对血脉传承的不甘,又或者是世家左右的争扎,总归,是父皇的一点私心。 但虎符的动向,今世,大庭广众下,见证者许多,顾岁晴已经听闻。 顾岁晴并不能左右皇帝的私心。 前世在父皇驾崩后,西岑节度使也反了,不过是在五年后,这一世提前了。 她那时被拘在赵延跔的后院里,传到她这里,只是时事逸闻的片段。 前世,这一仗,打了三年,新帝打得非常吃力。 战争是最耗费人力物力的,这一场仗掏空了本就不富裕的国库。 战局僵持不下,民生凋敝,西岑节度使以战养战,兵马却越来越多。 顾岁晴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靖远候陨于此役,此后赵延跔袭爵。 这场仗后,大俞元气大伤,同年,苍厥吞没了朗州,大俞无力应对北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朗州在顾岁晴手里,于国于家,都没有给苍厥占去的道理。 苍厥狼子野心,虎视眈眈,留给顾岁晴伤怀的时间实在不多。 王成呈上来一个包裹,和前世一样的黄皮红封,顾岁晴手按在上面,有些疑惑。 不是虎符,父皇这一世给她留下的会是什么。 顾岁晴打开方状的盒子,一块玉,色泽剔透,正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顾岁晴瞳孔一缩,腾地站起身来,心如擂鼓,触碰的手也猛地缩了回来。 竟是和氏壁。 天子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