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姬兰玉小产的原因,季云礼有过一些猜测。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但那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他不能确定。 季云礼也曾怀疑过这人和算计自己的人是同一个,但他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找不到凶手,就没有对妻子提起过,以免妻子再因为孩子的事情伤神。 可他没有想到,孩子的事会成为他们和离的触发点。 “……你还记得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吗?” 当姬兰玉问出这句话时,季云礼看见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忧郁,显然是还没忘记那样的伤痛。 姬兰玉为了孩子难过,季云礼怜惜不已,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 “玉儿,对不起,孩子的事,是我不好,我不够谨慎,我没有帮你保护好孩子……但我……” 季云礼真的尽力想要保护那个孩子了,虽然那不是他的孩子,但他也憧憬过和妻子一起将那个孩子抚养长大,他根本不希望那个孩子出现意外。 或许是有人看不惯他们夫妻恩爱,故意在他们的家庭里添乱子,这才让姬兰玉失了孩子,让季云礼接二连三遭遇暗害。但这样的事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就因为有人不乐见他们恩爱幸福,他们就要分开吗? 季云礼颤抖着嘴唇,想要宽慰劝解姬兰玉一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姬兰玉见季云礼面露忧愁,想到他身上曾经出现过的那些伤,想到那个没了的孩子,她狠了狠心肠,故意开口误解于他。 “我与你和离,不仅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也是因为……我怀疑你故意害我失了孩子!” 姬兰玉的语气骤然变得尖刻,季云礼猛地抬眼望向她,眼睛里都是震惊。 “玉儿,你怎么会这样想……”季云礼从来没想到,姬兰玉竟然会怀疑自己故意害她小产。 姬兰玉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难道不是吗?因为你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不想让我留下那个孩子,所以你日日炖了补汤给我喝,让我对你失了戒心之后往里面放落胎之物,令我毫无防备地喝下,致使我小产!” 季云礼讶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日我刚落胎,厨房里的烧火丫头就自尽在了屋中,府里的下人卖身契可都在你手上,若不是你吩咐了人顶罪,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出下手之人,还是死无对证的那种!” “……”季云礼有口难辩。 说起来,那日姬兰玉落胎,嫌疑最大的确实是他。 有孕之人对入口之物都会仔细,平时小厨房里做饭,妻子都会安排婆子去盯着,以防有人动了手脚。 可对于他亲手炖的补汤,妻子却是绝对信任的,这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如果不是他日日熬了补汤送给妻子,妻子怎么会分毫怀疑都没有,就喝了那碗让人落胎的汤? 而且,姬兰玉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季云礼的,虽然季云礼打从心底里并不排斥这个孩子,但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呢?他作为姬兰玉的丈夫不想替别的男人养孩子,说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么看来,妻子会怀疑他也是正常的。 可是,两个人毕竟做过那么恩爱的夫妻,他对她的心意天地可鉴,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 “玉儿,你当真就怀疑是我做的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季云礼不想让姬兰玉误会自己,急忙分辩道。 “誓言谁都会说……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可有证据?”姬兰玉故意作出咄咄逼人的样子。 “……”季云礼没有证据。 姬兰玉落胎这件事毕竟发生在他的府中,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不是他。如果姬兰玉信任他,他自然无需证明,但现在姬兰玉疑心于他…… 季云礼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也气恼于姬兰玉对他的怀疑。 “玉儿,就因为你怀疑是我害你落胎,所以你就要与我和离吗?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季云礼受伤的表情,姬兰玉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为了让他死心不再纠缠,她还是硬下心肠点头道:“是,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就不能相信你。我也不想日日猜忌自己的枕边人,所以我选择与你分开,互不打扰彼此。” 季云礼如坠冰窟,他怎么也想不到姬兰玉居然这样不信任自己,因为一个猜疑就要与他和离,甚至都不打算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季云礼恍恍惚惚地站起身,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看着季云礼失魂落魄地离开,姬兰玉总算松了一口气,心底里却泛起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