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莺儿心中大急,只想把自己说的话圆回去:“事情过去太久,草民记不清时辰了……草民想起来了,当时是有三个大夫出入府中,草民还看见有人往他们手里塞了银子……” 姬明成唇角笑意更甚,几乎是恶劣地勾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是吗?那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用银子封口了?” 看着姬明成的笑,莺儿只觉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万万不能再否认自己的话了,只能点头强辩道:“草民知道,以王爷的权势地位,只需稍稍暗示,那些大夫们就不敢多嘴……” “根本就没有那三个大夫。”姬明成直截了当道,“方才是我诈你的,我故意谎称有三个大夫在一旁,你立马就改了口供,看来你对那天发生的事也不是那么清楚嘛。” “我说有三个大夫,你张口就编造我给他们塞了银子,胆敢在朝堂上信口开河,你胆子不小。” 朝臣们也看出了莺儿的不对劲,纷纷向她投来质疑的目光,崔御史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当众被戳穿了谎言,莺儿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草民、草民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可老王爷他真的是被毒死的,草民没有撒谎!若你们不信,可以开棺验尸!” 此话一出,朝臣们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帝都皱起了眉头。 莺儿这句说的是实话。当初老王爷去世,遗体很快就被葬进了棺木之中,因为要做法事,因而棺椁放在王府的灵堂里九九八十一天未能下葬。 有一天晚上轮到莺儿和其他几个小丫鬟打扫灵堂,莺儿擦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老王爷的棺木,将他的棺盖撞得偏移了一些。 莺儿连忙要将棺盖扶正,余光却透过她撞开的那道缝隙看见了里面老王爷那张青黑色的脸。 那时候老王爷去世还不久,便已经如此面目可怖,莺儿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看向老王爷衣袖中露出来的双手——他的指尖都是青黑色的,俨然是中毒而亡的表现。 偶然发现了老王爷的死因,莺儿回去之后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思考究竟是谁毒害了老王爷。 最终得出的结论令她毛骨悚然,毒害老王爷的人除了世子爷以外,不作他想。 其一,老王爷病中一直是世子爷在病榻前照顾的,若有人想不知不觉地毒害老王爷,不可能逃过世子爷的眼睛。 其二,世子爷也有毒害老王爷的动机,毕竟只要害死了老王爷,他就是王爷了。 这个想法让莺儿觉得无比可怕,想到世子爷已经继承了老王爷的爵位,成了王府唯一的主子,而她以后就要在这么一个弑父的人手下做事……莺儿顿觉自己离小命不保也不远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想办法借了一笔银子赎身出府,回到了家中。 正是因为莺儿笃定是姬明成毒害了老王爷,所以她今日虽然编造了口供,却并不觉得心虚,她认为自己虽然说了谎,但老王爷确实是姬明成所害啊! 崔御史也听出了莺儿话里的坚定,虽然她方才胡编乱造了不少,但她最后那句话应该没有撒谎。 于是他看向莺儿:“你究竟是怎么发现老王爷被毒害的,说清楚,不得再有半句虚言!” 莺儿方才被戳穿了假话,现在也不敢再隐瞒实情,只能挣扎着把实话给说了。 “草民当初无意间撞开了老王爷的棺盖,看见了老王爷的遗容……老王爷面色黑青,指尖也是黑色的,分明是中毒之相!” “因此草民猜测……猜测是摄政王殿下害了老王爷。” 姬明成面色不变:“所以说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并不能确定是本王害了父王,对吗?” 莺儿哑口无言。 姬明成转向了皇帝,义正言辞道:“皇上,这刁奴仅凭猜测就诬陷本王声誉,在金銮殿上满嘴胡言,欺君罔上,应当重罚!” 小皇帝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摄政王且慢。”崔御史说道,“莺儿方才那些虽说只是她的猜测,但她确实也亲眼目睹了老王爷的遗容……既然她说老王爷是中毒而亡的,那我们何不开棺验尸,让仵作查验一番?” 当下仵作可以从死人的骨头上判断出那个人死前是否服毒,因而崔御史主张验尸。 “本王认为不妥。”姬明成反驳道,“其一,本王并没有怨恨父王的理由,且在父王病时,本王一直尽心侍奉,就算让人开棺验尸,发现父王确实是被人毒害,你们也不能就此栽赃到本王身上。” “其二,本王的父王早就已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崔御史仅凭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就想让我父王开棺,惊动他的遗体,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