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太多了” 路无渊一颗药丸送进蒋汐嘴里,两手间隙流体虚实相生,一并贯气,再过几招,相持之下不分伯仲。 皮衣男子的眼神越打越精亮,分明路无渊的招招式式愈挫愈勇,蒋汐原想将舌尖的粒子吐出,奈何其入口即化,连唾沫都来不及聚凝就已迅速渗进喉腔。 蒋汐的痛感渐渐消失,咳嗽片刻再抬头时,路无渊本占上势却似中了魔咒,体内气息再度紊乱,跪地颤而不起。 “在你王爷爷面前以毒攻毒,你还不够资格”皮衣男人拍拍身上的灰尘,神气自如朝蒋汐走来。 “公子,你姓王?会用毒?”蒋汐喘着粗气看向他,能说出西蔓莎此名之人,她心头微微有了猜测。 “敢问公子,可知道一位名唤王霖的奇士?此人毒术精妙,见多识广,虽年纪轻轻,但就凭其在毒医上的天赋造诣,称得起是这江湖的祖宗辈人物” “王霖?”皮衣男人轻轻莞尔,“这我倒是没听过,只是你这丫头看上去弱不经风,涉世未深,也敢学那些迂腐术士为我毒医众侠士遣个宗师出来?” 不知道? 蒋汐抱歉笑了笑,“我在敛余江住了些日子,恰巧听到不知哪位少侠闲谈所言,心生好奇。方才见公子身手不凡,同样年轻,又恰巧用毒,便想着碰碰运气,望公子海涵,兴许,是我听错了。” “你这丫头说话倒是比他有分寸得多” 皮衣男人转向路无渊,左手掐住他的下颌,封住其穴道,“若你乖乖告诉爷爷我,这体内的西蔓莎是怎么回事,小爷听得满意了,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你” 路无渊面色轻蔑,戾着眼神朝他瞪过去,“做梦” “丫头,能走么?”皮衣男人示意蒋汐,女子心领神会,搀着路无渊跟紧他的步子,岔开各条小道,来到山洞之前。 “你对附近的地形这么熟悉?” 皮衣男人再燃起火把,不回答她的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蒋汐将路无渊安置好坐下,轻声细语将穿越后醒来后自己经历的事情悉数告诉他,但却对所见路无渊各事微有模糊隐了部分。 “这么说,有人在追杀他,之后你们阴差阳错被敛余江的人救了,他又带你逃出来,为防止你不从,还对你下毒?” 蒋汐点点头,“王公子,你可听过这种叫弃连散的毒?你能救我吗?” “总有那么多没真本事的人,爱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名字上大作文章,救你不是不可以。” 皮衣男人多了几分玩味,“方才你说话,余光总不时看看他的脸色。既然想让我救你,那便拿出诚意来” 蒋汐试探性地转向路无渊,男子见她眼神便闭上双眼,不再理会。 不在意?那可好办,是你自己不阻挠的。 * “你就这么肯定,他爹是被冤枉的?” 男子疑句刚出,路无渊也睁眼将目光投向身边人,“那武林众门派事发当年都没人敢如此斩钉截铁,你倒好,这话说得都有如亲眼所见般笃定了” 孙鸿后来可亲口承认了当年恶行,事实本就如此,作者还会蒙你不成? “那我是没亲眼见过,可当年他们说路奕杀了兴风真人,不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吗?还不是三人成虎,以假乱真,指不定是哪个阴险小人的诡计——” “说够了吗?你懂什么?我爹不需要你在这儿鸣不平,惺惺作态” 蒋汐刚想反驳,下意识咬嘴唇的动作才让她记起嘴上的伤。 她狠狠瞪他一眼,死鸭子嘴硬,真这么有能耐,别人说你爹坏话的时候恼羞成怒干什么? “吃了吧,瞧你这丫头挺有骨气,宁愿自残也不跟他走” 皮衣男人从怀中瓶子里一粒药丸,“这是通灵丹,五年才能炼得一颗,莫说你这突发并不致命的短暂性呼吸困难,就算是心脉重伤俱损,也能暂时保命。” 通灵丹!若你不是王霖,这婢奴崖少主之物从何而来?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王公子,你当真愿意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你这小丫头虽偶尔莽撞浮躁了些,但心地善良、懂得进退,危急时刻甚至还有一份铤而走险的架势。吃了通灵丹,可以保管你在生命垂危之际,靠着意志多得几分生机,也算我这宝贝用的不太亏。” “不过,明日你得随我去办件事。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地方环境不好,也喧哗得很,只要你乖乖跟在我身边,别出什么岔子就好。” “好,可以,谢谢王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