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医师诊断,他们或只受了些刺激,当很快就能醒来。不过,那地方奇毒繁杂,兴许会有后遗症” 袁伍寒沉了沉脸,“密卫那边可有新的动静?” “暂时没有。付源已带人回去查看,却再难发现该地入口。”罗钏顿了顿,“若公子猜的不错,那儿应当就是传说中的侨云涧” “郡主小跑而来面带喜色。让弟兄们别再试探,侨云以善相助,既然隐居,便是不愿为外人打扰。” “醒了醒了,小寒,小寒——” 何渺渺扯着嗓子奔到床前,张开双臂就把蒋汐抱在怀里,“你真吓死我了” 蒋汐迟迟未答话,何渺渺定睛一看,眼前人泪眼朦胧,久久未能平静。 “渺渺,我,我梦到了一个人,可我看不清他的脸,我不知道他是谁”蒋汐抽泣着声音,脑海中的背影却越发地模糊,她吃力地攀上手,脑袋却好想要裂开一样。 “郡主”罗钏喜上眉梢,袁伍寒大步流星也到蒋汐跟前,“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头疼吗?伤到哪了没?” 何渺渺若有所思地看向蒋汐,“兴许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 “为什么,这种感觉好真实,我好像,好像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蒋汐敲敲脑袋,“我只记得自己与郝亮掉下了山洞,被水流席卷,然后......然后醒来就到这里了” 袁伍寒把住她的手腕,温柔抚着她的后脑勺,再靠近她几分,“没关系,会想起来的,别着急,别怕。这是斑牙下尘州军营,已经没事了” 澄净的泪珠打在蒋汐的手背,何渺渺撇着嘴为她擦擦眼角,“传雪醒过来后只记得在那毒阵中见了个蒙面人,郝亮呢?” 罗钏面色不忍,“头部有伤,暂时还没醒” “斑牙事况如何?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郝亮他——” “我知道”袁伍寒点头示意她无恙,何渺渺却倏的来了兴致,“没想到,我的好朋友,也要变成我的侄媳了。蒋汐,我们说好了,你以后叫我小姑姑,这只是称呼变了,我们还像从前” “噢、噢”蒋汐点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发酸。何渺渺再看向袁伍寒,拖长了尾音,坏笑道,“小寒,没想到你这闷着葫芦竟干了大事。说,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才几个月不见,你这臭小子,以后可不许欺负她。不然,本姑姑得用家法欺负你了” 蒋汐敛着眸子,袁伍寒瞧着她神色,只柔着声音道,“自是不会的” “三哥”袁昶煜掀开帐篷,传雪紧随其后, “他醒了,圣上已经下令,监察台躬审” 郝亮背后跟着密卫四人,头发稍显蓬乱,步入帐内。 “郝亮有罪,无言辩驳,不求公子宽恕。十年苦心,谢公子栽培。” 他倾身行礼,后欲落下双腿,袁伍寒一掌将他震起,“膝重黄金,你不该跪我。你既不愿多说,我便不勉强。” 隋远行个礼,挥手示意下属铐链,“叶大人已回牟宫,密卫自当将罪人带至御驾前。卑职告退” 郝亮深鞠一躬,再没留下眼神。 袁昶煜拍拍袁伍寒肩膀,“我的人来时,只将那二当家带的兵马杀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安营扎寨在此,后方却又重聚了上百人。山上有妇孺作人质,燕王那边,大当家明空与二当家智元反目,智元明面上是投诚了。” “重聚?斑牙山只是旧部的一个据点?” “想来是了。我派出去十五探子,只回来了三人。阳郡往鄢省的方向,有无名军队” 鹰啸一声,袁伍寒眼神冷了几分。 “倒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阿伏提帐布,余淮飞身着装甲,手中拿着什么,看向蒋汐,“万伽,你可记得?” 赵世明曾跟她谈到的,万伽将军,那是南卫名将么? “我鄢省督府卫被他以山贼之名砍了三十九人,八年了,没想到他竟还活得好好的” “万伽将军是我爹爹心腹吗?” “当年带兵逼进皇城的,正是他。袁伍寒,猜猜他会不会比那斑牙三个无名小卒,更恨你的小郡主?” “喂,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说话怎么比狗叫还难听?”何渺渺愤愤瞪着他,“小寒,这家伙谁啊?” 袁昶煜敛了神情,“鄢省少督主,余淮飞”何渺渺眨巴眼睛,“你,你就是那个余淮飞?” 十年前,她才五岁。小寒带着一个朋友来尘州,她调皮捣蛋闯出府,差点被人贩子拐了,幸好那人救下了她。年纪太小,她也忘了那人样貌,只是记得小寒说过,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余淮飞。 可是这些年,他却再也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