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好啊,老爹,你们聊什么呢,怎么气氛这么凝重。”可能聊到什么沉重的话题了吧,无恙来的时候气氛有些僵硬低沉,等了一会他们也没说话,估计也是沉默了有好一会了,她这才走过去,坐在解雨臣旁边,随口问了句。 看到无恙,何老笑眯眯的把自己这里的点心往她那推,“恙恙回来的啊!我今个没什么事,想听听戏,过来就看到你爸爸的虞姬,让我想到了从前二伯的虞姬。” “回来了。”解雨臣的语调很温柔,这些年,雷厉风行的小九爷,也就只有在她面前会软下来。 解雨臣从茶盘重新拿起一个茶杯,给无恙倒了一杯,“坐。” 无恙抱着茶杯抿了一口,瞬间上头,太苦了!解雨臣这些年不知道怎么了,就喜欢上了苦竹茶,明明从前对这些根本没啥要求的! 看无恙拧巴起整张小脸,何老乐呵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油纸包好的糖,“小花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恙恙小孩子家家的,你给她喝这么苦的茶!” 解雨臣笑了笑没说话,无恙喝茶的时候,两人谁都没提醒一句,啧。 无恙轻哼一下,拿过了何老手里的糖,这一看就是他老伴自己熬的蜂蜜糖,何老一把年纪了还是爱吃糖,年轻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的跑牙科医院,然后感叹一句人生艰辛,回来后就继续吃糖。他老伴气的吵了他好久,然后他还拿出糖哄人家,这搞的何奶奶一下就没了脾气,就开始自己学着熬糖,自己做的总比外面干净,而且可以自己控制糖量。 嘴里含了一块糖,果然就好多了。无恙撑着下巴,看着很有少女的天真的娇憨,回到了刚刚的话题,“我没听过二太爷唱戏,您和我好生说道说道呗。” 说这个,何老可来劲了,“好,好!我二伯他啊,是当时长沙最有名的旦角,他最拿手的花鼓戏啊,也是一票难求!他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天赐的好嗓子,唱腔绝美,又是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嘿嘿,说起来啊,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韵事不断,那喜欢他的女子,从老到少,官家大小姐到村口黄毛丫头,都能从北平排到长沙去!后来遇上了我二伯娘,这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从此就收了心,一心只爱我二伯娘……” 他手舞足蹈的讲着老故事,无恙也很捧场的仔细听着,解雨臣看着她,也是笑着吹吹茶杯,和她一样,听何老讲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故事。 最终阻止他继续下去的,还是外面的太阳落山。 入秋后,天黑的就慢慢早了,夕阳染红了天边,火烧云大片大片的撒在天空的边缘,模糊了地平线。 老爷子站起来挺了挺杯,拄着拐子,又锤锤自己的腰,“人老咯,不中用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下次再给你讲!回去晚了,我家那口子,又要念叨我了,跟唐僧似的,我这逃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还是快点回去喽!行了,你们也别送了,就几步的路,别那么客气” 闻言,无恙停下了自己送人的动作,只是挥挥手,“何老再见,下次有机会,您再和我多说点老九门的故事!” 何老渐渐走远了,解雨臣这才笑着轻轻敲敲她的脑袋:“我还在旁边呢,打听那么多九门的事情干嘛?” 无恙讨好的笑笑晃晃头,“嘿嘿,当个故事听嘛,下次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呢!” “倒是老爹你,我好久没看你唱戏了,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你可不能唱给何老了,却不唱给我听啊!”无恙捧着茶,笑眯眯的说道。习惯性的准备喝一口,突然问道了苦涩的茶味,才反应过来,又若无其事的放下了茶杯。 解雨臣放下手里的东西,摸摸她的脑袋,起身,“行,再给你唱一曲《霸王别姬》。” 台上的虞姬唱着自己的独角戏,手里拿着鸳鸯剑刷的威风,唱到项羽不听劝,又是字字泣血,悲从中来。 这诺大的戏台,只有他们。这广阔的天地,他找不到共鸣。这么多年来,就坐在看台上看这人间的车水马龙,他好似是那高台供起来的神明。算卦的说他解雨臣是很多人的贵人,却唯独不贵他自己。他就这样在茫茫人海中,不断的得到又失去,人生异常苦涩艰难。 台上还在咿咿呀呀,无恙杯里的茶已经凉了,有人挂起了灯,随着风飘摇晃晃悠悠的烛火,照亮这片空旷寂寥的看台。 …… 一曲闭,解雨臣保持着自刎躺在戏台上,看着头顶上的红绸,怔怔许久未出声。 耳边传来声响,他微微侧头,就看到无恙在他侧边也躺了下来,和他头挨着头。 “你在玩什么啊?我陪你一起!” 无恙絮絮叨叨的,指着上面的红绸,说着一些关于这方面的鬼故事。两人都不怕,完全就是听个乐子。 解雨臣会心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无恙的手。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