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可他想吻她。 她邀他出游时如此,她握紧他的手时如此,尚可理解。 他克己守礼,未有逾矩。 可那股冲动时不时翻涌上来。 方才,少女抬着头看他,问他想要什么时,他险些没捂住那股冲动。 她不会拒绝他。 他沉默着,肩背笔直,任由少女凑近他,水汽和竹枝清香在他的鼻尖涌动,绕肩的轻纱披帛滑落,圆润的肩透出一抹肌肤的雪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天底下哪会有他这样的君子。 他退了一步,眼睫低垂,清可鉴人的水面中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钟离怔了一下。 那个苫蔽欲望,眸中渴望和占有暗潮涌动的人,是他自己。 钟离挪开了视线,手指深深掐着掌心,望着默然静立的山石,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沉稳。 “有。”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淡淡地,带着一贯从容的笑意,缓缓道。 “时辰差不多了,便拜托阿离安稳地呆在这里,我去守火。” 你呆立在原地,错愕地看着他。 钟离转过身,高大挺直的背影向着炉灶走去,一身飞扬的玄色衣衫慢慢被炽热的天光吞没。 半晌,你回过神来,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来。 你指尖微颤,掠了掠潮湿的鬓发,凌冽的寒气扎进骨子里。 那一瞬间,你分明感觉到…… 他想吻你。 可他没有,他否决了自己。 为什么? 是不能?还是不想? 钟离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你的心意也从无遮掩。 可钟离放弃了。 他语调和缓,面色平静,眸色却晦暗,犹如渊岳,叫人看不真切。 那眸光落在水面上,撕裂你们纠缠的倒影。 好像视亲近你为少有的错处。 仿佛所有的柔情都只是一时气氛的烘托,是仁慈的神明给予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的垂怜。 而你怀揣着非分之想,亵渎了神明的善意,一厢情愿地想将他引入歧途。 莫名其妙的无措和慌乱袭来,你微感眩晕,脑中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是了,钟离并未经历过男女之情,还不曾阅尽人间百态,他对于所谓暧昧,恐怕并不敏感,你所以为的亲昵和偏爱,对钟离而言,或许不过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关怀。 若是钟离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如果他所有的举动只是出于怜惜和包容,那你之前都在做什么? 甚至于,若是钟离一直知晓你的心意,只是出于尊重,隐而不发,那你屡屡有意靠近,百般纠缠,他又会作何感想? 你闭了闭眼,没有出声,极力压下纷乱的思绪,看向他远去的背影。 钟离身姿笔挺,脚步不紧不慢,长袍下一双笔直紧实的腿,墨色长发束在身后,贵气天成。 总是如此,你曾在戏外,注视着他的背影,走过万水千山。 而如今身处戏中,你的角色也并无区别,你仍是那个旁观者,目睹他一步一步远去。 世间之大,何处可安置那漂泊无依的灵魂。 钟离背对着你,拨弄了一下灶中明炭,没有回头,很是专注的样子。 你抬手按了按眼眶。 若他本无此意,若他只是出于垂怜和善意,未曾戳破,那便绝不可使他为难,他救了你的命,给了你容身之所。 你得去解释一下,顺便再道个歉。 你一抬起脚,就踉跄了一下。 天穹间金乌展翼,烈烈天光落在你身上,烧的你皮肤发烫,心却如死水寒凉。 不知何时,掌心符文浸了汗,金色的回路模糊了些许。 你脚下一空,像踩在棉花团上,顿觉落不到实处,身子一歪,朝着水面倒去。 谭水清冽可鉴,天穹飞鸟掠过的云烟坠进双眸。 你有些茫然,思维在水中锈蚀,时间无限延伸。 一瞬间,来到璃月的数月光景飞快的划过脑海, 得知此身真相后,你常常陷入相似的梦魇。 人群捧出枯萎的霓裳花,在你接过的瞬间,毒蛇从中窜出,冰冷的毒液注入你的身躯,民众惊骇地四散而逃,有泔水兜头浇下。 你茫然地捧着花束,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