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里池小闲好像不会这么早就睡着,何况还开着灯。
他拧了一下,发并没有锁。
屋内只亮着一盏微黄色的台灯,床上覆着一床藕荷色的被子,被子下隐约藏着一个人的形状,空气里有细微的……腥甜的铁锈味道。
方樾下意识地就明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被子底下的池小闲心情紧张得快要崩溃了。他恨自己今天怎么忘记锁,一面又紧张得心脏只差一点就要跳出胸口……
被子在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幅度轻颤着。方樾将目光转向床头那台色的小巧的冷藏柜,柜虚掩着,显然某位犯人还没得及收拾好犯罪场……
池小闲紧张得死死闭上了眼睛,却听到耳边响起两声轻轻的“滴”。
他骤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声音——冷藏柜柜没有关好时会有提示音。
完蛋……
这下是真的地自容了……
池小闲只想找个山洞钻进去,用水泥把洞口封个十层,永不见天光。
“把这袋喝完,我拿新的过了。”方樾清冷如水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依然是往常那样冷淡而平静。
这袋......
新的......
血......
池小闲本想强行驱逐出脑子的东西嗖的一下又飞回了。
心口那团快要熄灭的火,被人生生添了把柴火,迅速地升腾起,代表欲望的耀眼火舌一下子窜高,肆意吞噬、侵占着他的理智。
忽地,后颈落下一片微凉,像是有谁放了一片冰镇过的薄荷叶,轻轻缓释了他脖颈皮肤的燥热。
接着,喉结被碰了一下,池小闲意识到这是方樾的手。方樾的手搭上他的下颌,轻轻掰过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微微朝外转……
池小闲跟一双漆黑的、静默如水的眸子对上了。
咚咚,心脏重锤了两下。
“不要抵抗欲望,需要能量恢复体力。”
方樾低而磁性的声音如同古希腊神话里塞壬的歌声,吸引、诱惑着数航海者前赴后继地主成为腹中餐。
池小闲的心弦刹那间便崩断了,的本能冲撞着他的意海,他下意识地低头一口咬住了方樾的手。
方樾眉头轻皱一下,却没有挪开。
然而池小闲并没有真的咬下去——尖尖的虎牙轻轻抵在他皮肤上,像是牙齿还未长的幼兽,表面发了狠,却撕咬不开猎坚韧外壳,没能给猎留下任何印记伤口。
唇齿间散溢的热气呵在方樾手背上,留下一片濡湿,微微有些烫。
下一秒,池小闲眼泪猝然掉了下,比热气还要烫的眼泪砸在方樾手背上,让他不由得怔愣一下。
池小闲倏然扭过脸瞪住方樾,怒气盖过了羞恼,让他那浅灰的瞳孔染上一层血色。
“为什么让我咬!”他的嘴唇都在颤抖。这是他第一次跟方樾发火,也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生气的时刻。
“为什么不躲开?!”池小闲重重的重复道。
银星从他的手腕处轻轻冒出,伸出一根触丝碰了碰那滴微热的透明液体,接着迅速撤了回去。
咸,并不好喝,里面有一些令它难过的味道。
“是不会伤害我的……我比更相信。”
方樾低沉的声音像是大提琴一般,空气微微产生共鸣,带着安抚的韵律笃定的音调。又像是一望际的深雪覆盖的冰原,给人一种沉稳而静谧的力量。
池小闲轻轻颤抖着,一滴眼睛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最后落在了方樾手背上。
“喝完它。”方樾命令的话出却像是在哄人一样。
池小闲抬手抹掉了眼泪,默默从床上爬了起,低着头,皙的皮肤衬得眼尾更红,眼睛里还盛着雾蒙蒙的水光,上去又可怜又让人想……欺负。
“出去。”他的声音有些有气力。
“不需要我在吗?”方樾淡淡。
池小闲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内心翻涌起极大的煎熬犹豫。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进食的时候有多渴望这个人在身边,渴望他的气息部笼罩住自己,渴望感受他的热度包裹住自己……
方樾的话比间任何一种诱惑的吸引都要更强烈、直接。
他恍惚又听见方樾在他耳边重复那句话——“不要抵抗欲望”。
……他抬起手,轻轻握住了方樾抚在他下颌处的手。
“陪着我。”池小闲的声音有些沙哑。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一寸寸的烧起,从脚烧到发丝,整个人像是沸腾的水一般,不断地蒸腾出热气……
室内的空气凉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