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但后背贴着同样胸膛却如此滚烫,两颗心脏像是没有任何隔阂一样,紧挨着、同频率的跳着。
突突、突突,耳膜里仿佛刻下汩汩血流冲击血管壁的声音。
池小闲咬紧了牙关,深深闭上眼。
他明明在用最大的意志却压制心绪的起伏,喉结却像暴露了什么一样,轻滚了两下,漏出一丝轻轻的喟.叹……
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留下一片空的沉默。沉默里,唯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一个还有些急促。另一个,却也难以掩饰平稳。
又过了久,头埋在他怀里池小闲忽然转过脸,小声开口道:
“……朋友之间这样,是对的吗?”
他的声音轻的像薄薄的蝉翼,在风里微微颤抖着,脆弱得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空气中任何一个微小的气流撕碎。
方樾怔了怔,许久不出话。
池小闲话的深处,是对这一行为的怀疑、困惑,亦或是对他的埋怨抵触?
或许是他犹豫迟疑的时间太久,怀里的人没能等到他的答案,呼吸却渐渐变得平稳起。
池小闲阖着眼,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
趁着微弱的灯光,方樾见了他那长长的睫毛上悬着一滴泪,像是落了滴露水的蜻蜓翅膀,不堪重负、脆弱而助地时不时颤抖一下。
他抬手,用指节轻轻帮他擦掉。
然后他就这么悬着手,直到那滴冰凉的眼泪在皮肤上渐渐干涸。